其他人都不敢吱聲,瑟瑟發抖,戰戰兢兢。
而司墨離已經大步的走到了宋念禾的身邊,奪過她的酒和酒杯。
他也沒有那麼多的廢話,直接倒酒,舉杯,然後仰頭一口悶。
就這樣,司墨離一句話也沒有說,敬了一圈酒。
最後,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司墨離的臉已經開始發紅了,酒意上湧,有些醉了的跡象。
但這不是最要緊的。
醉了就醉了,睡一覺第二天起來就沒事了,然而他的胃……
痛!
胃部一陣陣的抽搐,收縮,像是有人緊緊的肆意揉捏。
司墨離竭力的忍受著疼痛的來襲。
“夠了嗎?”他側頭看向宋念禾,“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只要她提,只要他能做到,他就去做。
因為司墨離清楚,就算不拿喝酒說事,宋念禾也會折騰出別的法子。
她肯來司城,肯接手管理集團合作的事,就是想要來為難他,刁難他。
宋念禾是恨他的,也是怪他的。
愛意滋生出了恨,在她心裡盤旋,她必須要發洩,必須要看見他難受,看見他委曲求全,她心裡才會好受些。
所以,司墨離縱容著她。
宋念禾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眸。
他的眸子一如既往的黑沉沉,深不見底,無法窺探到他的內心深處。
他的神色也有了醉意。
“有。”宋念禾回答,“司總這麼喜歡喝酒,還要替我喝,那就乾脆連這瓶酒一起喝完算了。”
她指了指還剩下半瓶的白酒。
那是整整半瓶!
司墨離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面不改色的回答:“可以。我喝。”
宋念禾什麼都沒有說。
但是,旁邊的人看不下去了,這必須要阻止一下了。
司總和司太太慪氣歸慪氣,可不能拿身體健康開玩笑啊。
這酒要是喝下去,司總估計能夠直接送醫院了。
誰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直接喝完一瓶白酒啊,是個人都受不了。
再說了,司總才出院多久?身子骨都沒有好利索呢!
於是——
宋氏集團的人也好,司氏那邊的人也罷,都開始了勸說。
“別別,司總,您不能再喝了。”
“還是吃飯吧,先吃點東西墊墊。”
“司總,您之前受傷住院一個月,身體還虛著呢,先養著吧。”
“您喝了一圈了,這……這酒我們來喝。”
而宋念禾,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就這麼看著司墨離,冷冷的淡淡的看著他。
她又如何忍心看他灌酒呢?
可是,他一句服軟的話也不說,硬生生的扛著,她心裡更悶更氣了。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什麼事都喜歡悶在心裡。
宋念禾曾以為,她是他最親密的人,他會對她毫無保留,他們可以溝通可以商量,一起面對一起進退。
結果,司墨離的大男子主義是刻在骨子裡的。
他習慣性的一個人扛著,一個人默默承受。
好一會兒之後,宋念禾終於出聲了:“夠了。”
司墨離看向她,什麼也沒有說。
“夠了。”宋念禾又重複了一遍,“我已經不想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