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是他的此生摯愛。
“不許將我送走，”司墨離啞著嗓子開口，“哪怕……是給我治傷，也不可以。”
宋念禾回答：“你要是沒有醒的話，那我就讓盛總將你帶走了。短暫的分離，是為了更好的相遇。為了你的身體著想，我是可以忍受分離的。”
她故意這麼逗著他。
她也沒打算告訴他真相。
這算是她和盛雋致之間的小秘密吧，沒有第三個人會知道。
“所以，念禾，我……醒來了。”司墨離還是望著她，瞳孔裡倒映著她的面容，“哪怕我一隻腳都踏進了鬼門關，哪怕我見到了閻王爺，哪怕我已經端起了孟婆湯，我也要……回到你身邊。”
宋念禾鼻子發酸。
她彎腰坐在病床邊，握住他的手：“司墨離，不管怎樣我們都要在一起。我不知道沒有你的日子，我要如何過下去。”
“可是……”他卻說道，“念禾，之前的五年……五年時光裡，沒有我，你也熬過來了……”
宋念禾咬咬唇：“你也知道我是熬過來的，多麼難熬。不過這五年裡，雖然我們分居兩座城市，但是我知道你是平安的，我也能夠從新聞裡瞭解到你最近的情況。雖然分開，但總有一天會重逢。”
司墨離什麼都沒有再說，只是深深的看著宋念禾。
他的眸光裡，彷彿有著千言萬語。
“先好好休息。”宋念禾將他的手背貼在自己的臉頰處，“很多話，我們慢慢說，用一輩子去說。”
司墨離輕聲道：“想多看你幾眼。”
“以後，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現在看的感覺……不一樣。”
宋念禾笑：“哪裡不一樣？”
司墨離沒有回答，只是跟著她一起笑。
“醫生說你還很虛弱，情緒波動不能太大，不可以太高興也不能太悲傷，”宋念禾說，“好好養著，司墨離，我會在醫院照顧你的。”
“辛苦你了。”
“不苦，一點都不苦。”她看著他，“司墨離，你是我和小亦的英雄。”
他唇角的笑意越發的深，眸光裡卻有著更深的悲涼。
不過，他掩藏得很好。
“我聽到了。”司墨離回答，“在睡夢中……你說過這句話。”
司墨離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低，話音落下的同時，他的眼睛也輕輕閉上了。
昏迷的這兩天裡，司墨離對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
他身陷迷濛的夢境裡。
他夢見自己身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不見房屋，不見車輛，周圍空空蕩蕩，平平坦坦，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裡走。
面前有很多條路， 可是，哪條路才是回家的呢。
司墨離別無他法，只能一條路一條路的去試。
這條路跑到底，前面是一堵牆，翻越不過去了，他又折返回去，回到起點，再選擇另外一條路。
那條路的終點是一片汪洋大海，他再次折返。
如此反覆好多次，每條路的終點，都是死路，都無法回到他熟悉的地方。
司墨離快要絕望了，快要放棄了，體力也漸漸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