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離腳步不停，繼續往前面走：“我說明天就明天。”
本來，他是想答應的。
他對沈伊悅，早就放下了，也是過去式了。
既然現在宋念禾主動的提出來，只要他和沈伊悅劃清界限，她就能回京城，從他眼前消失……
他簡直求之不得。
有這樣兩全其美的好事，司墨離自然會答應。
一是拒絕了沈伊悅，二來又解決了宋念禾這個麻煩。
只是礙於面子，不想讓宋念禾太過得意，司墨離才拖延到明天。
現在宋念禾又是威脅他，又是逼迫他的，他馬上就給答案，那不是更受控於她，更讓她無法無天了嗎？
女人不能太縱容。
不然的話，容易上房揭瓦。
宋念禾繼續追問：“那是明天上午，還是下午？不會要拖到晚上吧？”
“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的，能不能果斷一點，猶猶豫豫婆婆媽媽的……”
“你知不知道，等待的心情是很煎熬的。每一分鐘都很難熬，早一點告訴我，我就早一點解脫。”
司墨離在前面走，宋念禾在後面追。
一邊追，她還一邊嘀嘀咕咕，說個不停。
很吵。
但司墨離沒有制止她。
他已經大概摸清宋念禾的性格了，一身的反骨。
越是不讓她做什麼，她就偏偏會做什麼，喜歡對著幹。
要是司墨離讓她閉嘴，她會說的更起勁。
就這樣吧，隨她。
至於答案……
司墨離是肯定會答應宋念禾，不和沈伊悅在一起，不結婚。
在宋念禾說出口的那一刻，他就有答案了。
為了顯得他不好說話，顯得退讓了很多，他才故弄玄虛，說要明天給答覆。
現在想想……他會被宋念禾煩到明天吧！
宋念禾不知道司墨離在想什麼，只覺得他一如既往的高冷。
“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你一個字都不回應我，真的是……司墨離，你哪怕嗯一聲，也好啊。”
“嗯。”
宋念禾：“……”
她吸了吸鼻子：“嗯兩聲行不行？”
“不行。”
“好吧，那就這樣吧……你餓不餓？腿能走嗎？慢點吧，還沒恢復呢。”
聒噪歸聒噪，宋念禾還是很關心他的身體和傷勢的。
宋念禾剛說完這句話，司墨離的腳步一停。
她沒有料到他會停下，她還在繼續往前走，徑直走到他的前面去了。
“哎？！”
宋念禾回頭側身，看著他。
怎麼不走了？
“我的傷沒事。”司墨離說，“宋念禾，你的傷，在哪。”
“啊？”
“你、的、傷。”他一個字一個字，說的很慢，“你救我的時候，傷到哪裡了。”
司墨離的目光，在她身上不停的來回打量。
宋念禾被他看的……
感覺自己像是沒穿衣服一樣。
他為什麼突然問起她的傷勢來了！
“我，我……”宋念禾突然變得支支吾吾起來了。
她的傷，在肝臟的位置。
她流掉了一個孩子。
宋念禾的傷，不是外傷。
是割肝的傷，是流產的傷。
“很難回答嗎？”司墨離問，“你天天穿著病號服，在住院部裡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