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總，您今天終於見到了這位涼小姐，您覺得……”助理欲言又止。
宋知序切牛排的動作一頓。
他臉上標準的淺淡笑意，慢慢收起，最後低嘆一聲：“再看看，再多接觸接觸吧。”
“明白。”
助理點點頭，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宋知序沒了胃口，將刀叉一放，喝了口水。
涼念禾身上，有一種很明顯的謹小慎微，眼神裡有著長期被打壓的不自信，以及一點點露怯。
哪怕她藏得很好，一般人發現不了，但是逃不過宋知序的眼睛。
他閱人無數。
來之前，宋知序看過涼念禾的所有資料。
她從孤兒院來到涼家之後，經歷的所有事情，他都清楚。
如果，如果她真的是他千辛萬苦要找的那個人的話……
宋知序心口一疼。
這些年，她該過得有多苦多累多煎熬啊！
可是，如果真的是她，她本該明媚驕縱，身份尊貴，肆意妄為，配得上世界上所有的美好，只管享受快樂就足夠。
為什麼她會過得如此狼狽且艱辛。
宋知序閉了閉眼。
等涼念禾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恢復如常，看不出半點的不對勁。
“很高興和涼小姐共用晚餐。”宋知序說，“今天聊得非常愉快，我已經開始期待我們的下次見面了。”
“歡迎宋總隨時來我們公司。”
他笑笑：“我會再來的。不過，我現在要去趕飛機了。”
涼念禾愣了愣：“宋總不是今天剛到嗎？”
“是的，現在又要走了。”
“您是……特意來見我？”
宋知序望著她：“對。”
他落落大方的承認，反而讓涼念禾有些不好意思，避開了他的目光。
她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哪裡值得宋知序飛一趟見她，和她吃頓晚飯。
涼念禾想，可能是他這種身份的人，教養好，懂得為人著想解圍，會說話，所以就這麼開了個玩笑。
她也沒必要往心裡去。
“宋總真是會開玩笑，”涼念禾笑道，“我送送您吧。”
宋知序點頭：“好。”
餐廳門口，一輛邁巴赫靜靜的停著，看見宋知序出現，司機馬上拉開了車門。
“宋總再見。”涼念禾客氣的揮揮手，“祝您一路平安，生活順心。”
宋知序降下車窗，朝她點點頭。
車子駛離。
涼念禾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車尾，而與此同時，宋知序也透過後視鏡正在看她。
直到車輛消失不見，涼念禾才收回目光。
天已經完全黑了，華燈初上。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位宋總看她的眼神……有股說不出來的深沉感。
而且，宋知序上午到，晚上走，全程就只和她見過面。
為什麼啊？
她有這麼大的面子嗎？
不過這種大人物的想法，涼念禾也猜不透。
她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今天這場見面還算是順利，也比較愉快，涼念禾拿出手機，正要跟盛雋致彙報的時候，一輛車忽然直直的朝她開來。
車燈明亮，刺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而且燈光還一直在閃。
怎麼了？她是擋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