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才驚覺,梁鈺換走了她的話本子,給了她一本大鄴的《律法》。
是什麼意思?
姜姝挽蹙眉,手裡無意識的翻著那《律法》,她明明拿的是一本才子佳人的市井話本,卻被他斷言不好看,給換成了這個。
姜姝挽不高興,可又不能讓梓春看出來,只能硬著頭皮回答:「我想著姨這次姨夫外放定是為一方知府,身為他的親眷,合該是要懂些的,便順手拿了本來瞧瞧。」
她嘴上這樣解釋,心裡還是不滿梁鈺此舉,再一想到如今到江陵還有整整半個月的光景,可嘆她今日除了這本《律法》外就別無其她收穫,心下就不知把梁鈺罵了多少次。
……
下午的事情過後,梁鈺就收到盛京的訊息。
信上稱,他的弟弟梁騁,在發現姜姝挽走後大為跳腳,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而今要不是盛京已經沒了南下的船,他怕是這會已經追了過來要親自問姜姝挽了。
梁鈺捏著信紙,狀似無意的問身邊的銘風:「我們離開後,夫人可有為了二少爺的婚事奔走?」
「夫人倒是想,姜家本也是有意,可不知怎的,就在我們離開盛京以後,姜家卻一改口風,竟說可等來年再來議親,也不著急著先過禮……」
他頓了頓,看了一眼梁鈺的神情,才繼續往下說:「夫人也看不明白姜家是個什麼意思,正好這時候,二少爺聽到兩家要結親的訊息後,又是堅決不允,兩頭都是剃頭的挑子,夫人自是不肯一頭熱,索性這事就這樣耽擱了。」
也就是說,姜梁兩家的婚事,並沒因為姜姝挽的離去而緊鑼密鼓的籌備,現在反而是擱置下來。
梁騁的反應還好說,畢竟和姜姝挽之間那麼多年,不是說忘就能忘了,一時不願接受也是情理之中。
可姜家怎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變了口風,按理說,那事在整個盛京都傳的沸沸揚揚,姜家若不趁熱打鐵,趕緊把姜凝芝給嫁了,時間一過,可就夜長夢多了。
梁鈺聞及此,皺眉思索了好一會。
卻在剛有些頭緒的時候,聽見外間過道有鏗鏗兵刃相接的聲音。
接著就聽到幾道虛弱的聲音悠悠傳來:「快,快逃…是,是水匪…」
第13章
姜姝挽還在西屋裡無聊的翻著手中的《律法》,心思是早就偏到了別處去。
對於那天晚上的事情,她現在是一點都記不起來了,若是勉力去想,右側的額頭就有些隱隱作痛。
但那痛又不是無法忍受的,且時間一長,那痛感已經逐漸在減輕。
姜姝挽心下也覺得奇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一閃而過,但就是抓不住,她有些煩躁的合上手中的書,深蹙著眉心雙手撐頜在桌邊發呆。
正好這時,梓春拿著一小匣的藥材推門而入,姜姝挽心中的疑慮又突然找到了一個突破口:「昨日夜裡,你,有沒有聽見什麼動靜?」
她朝著在一邊清理匣子的梓春問道,原本就輕柔的語氣此刻更是如水一般,溫潤潤的,卻也暴露了她的心虛。
昨日夜裡她不僅偷跑出去,碰上了梁鈺不說,最後怎麼回來的都不知道,沒了印象,又心裡沒底,所以正好這會來套一套梓春的話。
若是她夜裡聽到什麼動靜,就定是知道些什麼的,也正好彌補了她記憶中的空白。
哪知,這丫頭卻個沒心眼兒的,聽完她的話,頭也不抬就回到:「別的聲音沒聽見,倒是快天亮的時候,聽見小姐在塌上咕噥了兩句。」
她一驚,別是夢裡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我就寢自來安分,怎會夢裡囈語,怕不是你沒睡醒,聽糊塗了。」姜姝挽故作辯解道。
可梓春卻是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