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樑鈺不在,姜姝挽身邊又只有兩名離她不近不遠的侍衛,梁騁心裡擔心她在此處迷路,竟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
湖邊的東北角
梁鈺依然保持著雙手負於身後的動作,半點沒有因為身後的動靜而有所動容。
姜家有雙姝,嫡長女便是姜姝挽,次之便是姜凝芝,姜衍在盛京又沒有別的兄長,是以,而今狀況之下,能稱呼梁鈺為「姐夫」的,只有那麼一個人了。
他聲音涼薄,同在刑部和大理寺審訊時一般,不帶一絲的感情在裡頭。
「找我所為何事?」
身後的人步子一頓,來時的路上明明已經想好了所有的說辭,卻偏偏這時候迫於他的氣勢太強,致使自己將要說的全忘掉了。
有些懊惱的皺了皺眉,沉默半晌後,依舊還是好一會沒說出口來今日來尋他的目的。
梁鈺心裡還記掛著別的事,又聽不見身後人的回答,到底是有些不耐:
「我答應了你長姐,一會要陪她去山頂祭拜花神。」
等待的不耐已經透出些來。
而原本還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的姜凝芝,聽見這句話後,仿若是被觸及了那根敏感的絲弦,瞬間反問道:
「姐夫這會美人在懷,是已經高興的樂不思蜀,可是忘了之前答應過小妹的事了?」
語氣中有質問,有譏誚,獨獨缺了一分對梁鈺的客氣。
梁鈺似乎已經猜到她此行此舉的目的,卻沒有立即回答,沉默的等在原地想聽她後續之言。
姜凝芝到底年輕,在閨中早就被寵壞,哪裡受過這番的冷遇,見梁鈺不答,更是有些急:
「姐夫真的忘了你說過的話了?」她不甘心的繼續追問。
梁鈺曾經身為大理寺卿,如今又身居刑部尚書的位置,於情於理,那些個君子之道自是瞭解,總是不至於誆騙她一個閨中的小姑娘罷,她如是的想。
可身前背對她的梁鈺聽後似是又想了那麼須臾,才道:「是有些不大記得了,勞煩小妹提點一兩句。」
姜凝芝一聽這話險些被噎到,心裡不甘心思索了那麼片刻後,最終卻還是聽話的順著梁鈺說的,將這件事娓娓道來。
去歲,梁鈺也是用同今日一樣的辦法,與她接上了頭。
那時,姜姝挽同梁騁之間還未產生齟齬,兩人關係就像蜜裡調油般的好,而姜姝挽也側面試探過姜衍對她和梁騁之間這段婚事的看法,姜衍本就有意高攀梁家,自然是欣然答應。
可對這樁婚事不滿的卻有兩個人,一個姜凝芝,一個便是眼前的梁鈺。
她還記得那會梁鈺是怎麼說來著,哦,他說:
「我知道姜二姑娘喜歡舍弟,我也看得出來姑娘並不想看到二人就此在一起。」這話說的理所當然,一副把人看透的模樣,也實在是他梁大人的作風。
「是又如何,這事兩家都知曉,難不成大人還能橫插一腳,從中作梗不成?」她嘴上雲淡風輕,滿不在乎的說著,心裡早就在思量著梁鈺今日來尋她的目的作何。
「奪人所愛,非君子所為,只是…」他欲言又止,半藏半露,又成功的勾起了她的好奇。
「只是什麼?」
他笑笑:「只是我看舍弟,似乎並沒有太過期待這樁婚事,一直都是令姐投入其中。」
這句簡單的話裡,包含的寓意太多,姜凝芝想了半晌,最後也沒全然明白過來。
「大人的意思是?」
「兩情相悅的感情旁人自然插足不了半分,可若是兩人之間本就出現了裂縫,那旁人只需稍稍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