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事本該婆家主中饋的婦人來安排,可長公主身份貴重,中饋自是不用打理,府裡也從來沒有明確過這個事,只知道有事找公主或者國公爺就成,但是有關姜姝挽回門回禮這件事,長公主一早便交給了梁鈺。
府中庫房的鑰匙梁鈺早就拿在手中,東西也是早就挑好了,銘風給姜姝挽呈上禮單,上面明明白白列上了明日回門帶上的東西,他行事事無巨細,不僅是姜衍夫婦,姜凝芝,連帶給祖母都挑了好些東西。
「東西是我隨意挑的,也不清楚你們姜家人的喜好,你看看禮單,若是有什麼缺漏的便告訴銘風去補上便是。」他輕描淡寫的說著,絲毫沒有因為這類瑣事忙碌而顯得不耐,深入眼底的只有耐心和對她的包容。
姜衍夫婦唯利是圖,他挑的都是能撐場面的器具擺件,而祖母年紀大了,用不上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幾株百年人參一些名貴藥材也可以聊表孝心。
姜姝挽眼眶有些發熱,尤其是想到今日在學館內聽到的那些話,還有回來路上樑鈺對自己『控訴』的不公,都讓她覺得自己在這段感情中,大多都是處於一被動的接受地位。
梁鈺每次都默默地處理好了每一件事,也從來沒讓她擔心過,但她卻連梁鈺捱了家法,受了老師的斥責都要旁人告知才能知曉。
她都替梁鈺覺得委屈,也覺得自己對他的關心不夠。
察覺到她情緒又有所變化,梁鈺揮退了房中的人,悄悄的坐於她身側:
「方才還好好的,這會又怎麼了?」將她攬入懷中後,梁鈺心疼的問道。
對姜姝挽,梁鈺有種與生俱來的保護欲,如同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種感覺並不會隨著時間而逐漸減少或消逝,反而會因為時間的沉澱而愈漸加深,就像此刻,姜姝挽沒來由的情緒變化,也能瞬間激起他心中最軟的那塊地方。
「你做的這些事,為何從來都沒有告訴我,每次我都是最後或是透過別人的嘴裡才知道的,這樣我會很難受,覺得自己很無用,會成為你的負擔,我甚至害怕自己會變得過於依賴你,害怕真的就像龔大人說的那樣,成為你的負擔和阻礙。」
梁鈺自小就對每件事有著超乎常人的掌控力,那些看似複雜不堪的事情在他眼裡也許根本就不值一提,也從不知道這類的小事也能讓小妻子耿耿於懷道這種程度。
姜姝挽此刻一副深悔的樣子,秀眉輕擰,嘴唇微翹,是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他失笑,覺得這多變的情緒或許是因為二人身份突然的轉變以及今日在宮裡偶遇老師所致,小妻子不知,她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做什麼,只需要嫁給自己,比她做什麼都來的重要。
可眼下問題已經產生,要是不把她心裡的疙瘩解開,她或許會一直和自己彆扭下去,找不到一個相對正確的出口,兀自陷入一種自我的懷疑和否定裡。
「回盛京的時候就告訴過你,日後有什麼事都不用擔心,萬事都有我給你兜底,如今你我既成了親,我便是你的天,你自當是要依賴我的。」
姜姝挽垂首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看樣子是又陷入了自我的矛盾之中,聰明如梁鈺怎能猜不到她的心思,輕笑一聲後假意試探的問起:
「那挽挽是覺得於我有疚嗎?」
姜姝挽點頭。
今天一日之內,從早到晚,不論是那件事,都讓姜姝挽覺得對梁鈺有愧,如果加上昨天長公主說的,那就是連續兩天了,一段感情裡總是處於接受被動的一方,自然是想付諸些什麼來予以回報的。
梁鈺見魚兒就快上鉤,愈發的有耐心了。
他撩起了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