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沒多大感覺,下床之際才發覺身上哪哪兒都疼,尤其,是那個地方,不知該怎樣形容。
丫鬟婆子們伺候著她梳洗,坐在銅鏡後不久梁鈺才從淨室裡出來。
他坐在桌前看著眼前的小婦人,她已經挽好了一個婦人的髮髻,不過一個晚上而已,府里人就要稱呼她為少夫人或世子妃了。
大鄴的習俗,新婦是要穿七日的紅衣,姜姝挽從姜家帶來的紅衣都放在陪嫁的箱籠裡,見她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梓春很自然的走到了最角落的箱籠跟前蹲下,準備要開箱子取衣服的時候,就聽到姜姝挽著急的道:
「等等!」
梓春不解的回頭。
「東西不在那個箱子裡,你記錯了。」她說這話的時候俏臉有些微紅。
梓春皺眉:「可奴婢記得,小姐的衣服就是放在這個箱籠裡的呀。」
若放在平時開啟也就開啟了,沒人會過多在意,可姜姝挽今日鮮見的有些態度強硬:「那裡面都是祖母留給我的東西,我的衣服在另一個箱子裡,你且去找找吧。」
她不明就裡,卻還是依言聽從,去了另一個屋子裡找。
出去後,姜姝挽才吐出一口氣,天知道梓春方才要開啟箱子時她有多緊張,要知道那箱子裡不僅有讓她昨夜大吃苦頭的東西,還有祖母和嬤嬤給她準備的『那些』衣服。
她雖未穿過,卻是親眼見到嬤嬤放進去的,這會梁鈺就坐在她身後看著呢,屋裡還有其他人,這東西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開啟的。
她心裡還在暗自慶幸,卻沒發現身後梁鈺的嘴角若有若無的壓了壓。
梓春很快帶著衣服去而復返,不知是不是已為人婦的原因,她今日的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間都帶著小女兒時不曾有過的嫵媚。
繡著石榴花的紅衣已經很是精緻了,她索性挑了一條素青色的馬面裙,行路間,一雙蓮花軟履若隱若現好看極了。
明思堂和芳華居閣的不算遠,可真要走起來,還是要一炷香的時間,梁鈺身量高,步子大,甚至不用一炷香也能走到,可今日為了遷就姜姝挽,與她並肩而行,走的很是緩慢。
寬大的袖袍下,兩人的手緊緊想相握,姜姝挽原本想掙脫,卻被他一句:「你身子不舒服,不牽著你恐會摔。」給制止。
面上雖然任由他牽著自己,心裡卻是禁不住腹誹,要不是他昨夜那般的不知節制,自己今日怎會身子不適,連敬茶的時辰都會遲。
靠近芳華居,許是有種『醜媳婦終須見公婆』的心緒在驅動,姜姝挽心裡沒來由就有些慌亂,手心都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液。
梁鈺察覺,拿出絲絹給她細細擦了一遍,有些好笑的說:
「你這緊張是不是來的有些晚了?」
她氣惱,都這時候了他還來逗自己,姜姝挽趁其不備,恨恨的看了他兩眼,梁鈺卻不知是哪裡生了第三隻眼,竟能知道她的小動作。
「你不用瞪我,也不用緊張,你是阿孃替我聘回來的,她要是不認可,自然也不會去下聘,至於父親。」
他擦完後抬起頭,將東西收回懷裡,對著他笑了笑:「父親自來聽母親的,母親喜歡,他也絕無二話。」
「真的嗎?」她還是有些擔心,秀眉輕擰了下。
鼻尖卻突然被人颳了一下:「就算是假的,都到這兒了,你還能躲?」
說完依然是握著她的手,一道走近了芳華居。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就連帝王也會有沉溺紅帳的時候,何況是梁鈺,畢竟昨夜還是二人的新婚。
梁雄夫婦是過來人,自然知道今早小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