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偏偏要為姜姝挽和梁鈺的婚事讓道。
她捏緊了拳頭,看著海棠苑的方向憤憤不平了好久。
第66章
姜姝挽和梁鈺的親事雖已定下, 但兩家還是沒有過多聲張,除了梁家以外,姜家下人都不曾知曉此件事。
諱莫如深的明白人都知道來年春闈過後, 梁鈺升任至六部之時,也是兩家過禮的時候。
時間已近年末,大理寺堆積的沉苛案件已經被處理了不少, 只有少數的案子涉及極廣需要傳送至三司進行會省,按照李珺的意思, 在明年去六部之前,梁鈺要竭盡所能將手裡的案件都處理完畢。
梁鈺拿起桌上的卷宗, 有些罕見的皺眉, 後背的傷處雖已及時上藥, 但梁雄的十下是真的下了力的, 沒有傷及筋骨, 卻還是留下了數道青紫的腫脹痕跡, 手上要傳送三司的案件俱是陳年往事,很多的證據都需要慢慢找尋, 而他已經許久沒有休沐過了, 自上次祠堂罰跪後也聽從梁雄夫婦的意思,沒在主動去找姜姝挽。
好在大理寺的事務繁瑣,他尚且能剋制和規避自己內心那股衝動,可後背的疼痛卻不斷地提醒著他,激發著他,內心壓抑已久了那衝動愈來愈盛,在心間蠢蠢欲動。
二人的目下的關係還是世子和姜家大小姐的身份, 與之前沒有任何改變,他那長公主的阿孃說, 既然他十年都忍過來了,這不過短短半年想必也不是難事。
過禮之前是不再允許他單獨去見姜姝挽了。
他本想置之不理,想尋著機會偷偷去見她,可長公主卻是洞悉了一切:「你那夜大放煙火過於引人注目,若是不想她被人說是早就和你暗通款曲的話,就收斂著點,還是說,想讓她看看你這會受了傷,讓她心疼心疼你?」
能惦記,不能見面,實在是有些折磨。
這本就沒什麼,忍也就忍了,可每每夜深人靜之時,姜姝挽三個字偏就要在他心裡縈繞不散,那洶湧的思念如同一個破了口的布袋,沖的他滿腦子都在想她。
銘風見他情緒不對,忙拿過一旁案上的卷宗遞給他,言說這是今日亟待處理的事宜這才作罷方才心裡那股洶湧的想法。
…
自及笄過後,天越發見寒了,姜姝挽本就畏冷,年末府中事務繁多,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這些日子以來除了赴沈詩嫿的約以外,她幾乎同外界斷了往來。
那日煙花盛放,山洞之中梁鈺的一句「放心」果真讓她徹底放心將所有事都交給他,二人又回到了剛回盛京時的狀態,他倒是託銘風送了兩次東西過來,害怕被人看見,都是放在門房留下她名字後匆匆就走了,東西不貴重,都是應時的一些小食。
她倒不知大理寺是有多忙,可自從那日放煙花後她心裡反而平靜許多,沒在日日牽掛,思之越甚,念之就越急,有些事情水到渠成反會更好,她也盡力在思念和平日的瑣碎中尋找一種難得的自洽與平衡。
上次生辰時,沈詩嫿送她的生辰禮物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當時她滿心都在那個人身上,沒有認真打量,前幾日收拾東西的時候,梓春不小心將那塊玉給翻了出來。
玉的質地尚好,雖然未經雕琢,可四周尖銳的稜角已經被磨平,她拿到時有些不解,直到沈詩嫿告訴她送她這璞玉僅僅是因為她不知該送什麼,而璞玉沒有固定形態,可以做成任意物品,或雕琢,或鑲嵌,或打磨,喜歡什麼便做成什麼。
沈詩嫿如此一說,姜姝挽就想起了那被自己閒置在側的平安扣,腦子裡不知為何突然就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