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生女兒因為醉酒提前離席得到照顧,元妻的女兒卻在席上不見好勞煩公主來找人,大家心知肚明,都覺得她沒有善待姜姝挽。
而不管方氏是出於何種目的,姜姝挽今夜的失蹤在場的眾人都有目共睹,即便是好好的回來了,事後也難免會遭人口舌,而長公主此舉便杜絕了這類情況。
姜姝挽是她著人親自尋回來,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親自交還給的方氏,而現在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清楚,人不僅是好好的,衣著更是沒有半點不妥,過了大家的眼。
方氏臉色有些難看,卻又不得不打量一遍姜姝挽,末了,還要說一句:「多謝殿下,人沒有哪裡不妥。」
長公主聽後回身朝著眾人展顏一笑,腳步有些虛浮,看得出來是飲酒所致,她撐著身側丫鬟的手背,扶了扶有些痠疼的額角,言罷今日天色已晚,自己有些不勝酒力,若有想繼續把酒言歡的可再回席間共飲幾杯,她則先行回去休息。
沒有人會不識趣到聽不出來長公主是在攆人了,大家不過相互寒暄幾句,順道又向姜姝挽表示了關心後便自行散去。
姜凝芝已經被家僕提前帶走,眼下方氏和姜姝挽還要另等著府中的馬車來接,姜姝挽有些小心拘謹的跟在方氏身後,倒不是因為怕了方氏,只是方才長公主的幾句話讓她受寵若驚。
她不是沒看出來長公主是在替她解圍,可自己與她並不相熟,她何以會為了自己的名聲而當眾為難方氏,這才是她不明白的地方。
姜姝挽的不明也在情理之中,長公主確實沒有替她長臉的必要,可那是在知道她和梁鈺的關係之前。
是的,就在方才幾句話間,長公主就猜到了他們之間的關係,眼下正在等著梁鈺的解釋。
方才還一片狼藉的屋中早已被訓練有素的丫鬟婆子門收拾妥當了,長公主看著自己那從來都是一副清冷自持的兒子終是忍不住先問出了口:「這事為娘要是沒發現,你打算瞞多久?」
姜姝挽方才同她行禮時,身上的味道她自己不覺,可知子莫若母,不過一絲淡淡的香氣她就知道姜姝挽方才同梁鈺見過面甚至是接觸過才會染上著味道。
梁鈺這人極其講究,每日的衣袍必定要用特質的薰香來燻,那味道不是女子常用的花香,也不是宮裡各種名貴的薰香,而是最不起眼的樟木香。
梁鈺自幼同李珺一同入學,幼時貪玩,上課總是打瞌睡,當時的太傅還是吏部的龔尚書,見此既不能苛責,又不能置之不理,只能隱晦向公主夫妻表示,世子聰慧,只是年紀尚小略微不能靜心,只要能正視這個問題,那日後必成大器,說罷,就給了他們夫妻一串樟木做的珠子。
樟木氣味濃鬱,很少有人會置於身上,而龔尚書送給梁鈺讓他夜夜都帶在身上,那氣味燻的人難聞又提神,又能驅蟲避害,久而久之,梁鈺克服了瞌睡的問題,也同時習慣了這味道,甚至後來成年後連衣物上也讓下人燻此香,很淡,卻能讓人一下就聞出來。
身上沾有樟木香味,在黑豹的院子裡來去自如,完好無損,她稍微一想就能明白,所以才會這會就來問梁鈺。
本以為梁鈺還會有所隱瞞,卻不想倒是承認的乾脆。
「沒打算瞞,她再過不久就要及笄,我已經準備好向姜大人提親了,要是母親今晚沒開宴,我過幾日也會告知母親的。」聽聽,人家壓根就沒打算瞞著,公主有些氣,但在自己兒子面前尚還能剋制住。
「可你知道她是誰?」
她倒是想勸勸,可梁鈺心裡門兒清。
「姜家的大小姐,兒子自小就認定的人。」
「你既知道她姓姜,就該知道她之前和梁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