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溫湄亦是替她說了出來:「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挽挽是同梁大人在一處久了,耳濡目染的多了,自然就能看得懂這些個難懂的書本了。」
話落後但見她憋的滿臉薄紅,遂合上書冊不再發問,只笑道:
「你第一次和燕林相看後他便來找過我,那會我沒同意,說要聽聽你的意思,可這看你這樣子,姨母覺得怕是不必再來多此一舉了吧」
面對梁鈺時,尚有著對感情的一腔孤勇,憑藉著不少的衝動她點頭答應了他,可這會面對溫湄的提問,她又忽生出對二人以後的不確定來。
溫湄既是她姨母,也就沒有隱瞞的緣由,她稍一思忖便說出了自己的顧慮,原來,她並不能如梁鈺說的那樣,全然不在意周圍的指點和流言蜚語,若她真的不在乎,那便也就不會下這江陵,再者,那國公府真的就能容得下她一個差點和梁騁定親的女子成為他們日後當家的主母?
這些顧慮她一直便有,只是在面對梁鈺一次次那熱忱的目光的時,她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只能壓抑著激動,算是順從的答應了。
溫湄見之明白,伸手將她掉落在一旁的碎發別在耳後,語重心長的給予她莫大的鼓勵:
「既然他都說了讓你不必去理會,你便聽他的,什麼流言,什麼親事統統別管,梁鈺曾對我說過,他既敢愛你,便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姨母這次來,便是想告訴你,你既已決定同他在一處,便要相信他,不要畏懼,不要害怕,一切都交給他。」
日光粼粼,烈日當空,明明是很燥熱的天氣,姜姝挽卻覺得心裡平靜的出奇,或許是因為溫湄溫聲的勸諫,又或許是梁鈺的承諾再一次得到溫湄的印證,她原本略顯浮躁波動的情緒都被撫的平靜無波。
而本以為溫湄不會答應此事的姜姝挽也是在這次溫湄的鼓舞下摒棄雜念,願意真正用心去接納梁鈺。
但二人畢竟沒過明路,此間事情也只有他們三人知曉,就連梓春和銘風也不過是知道二人是在相處之中,並未知道其中深意。
梁鈺的傷勢在一日日好轉,成王的事情也在他養病的時間裡漸漸得到解決,知他傷勢不妥,姜姝挽尋著間隙就會去隔壁院子探望,目的多不過是照料照料他。
可誰知,被照顧的最多的竟是姜姝挽自己。
梁鈺有很多公務要處理,她時常會在客房等上許久都不見他人,知她喜吃盛京蘇記的綠豆糕,梁鈺在江陵尋了許久,終於找到能做出差不多味道的蘇記糕餅,讓她在漫長的等待中還有些吃食來消遣。
又知她體質招蚊,梁鈺便移栽了一片薄荷草在園子裡,忙完手上的事物後,除了《律法》外,也同姜姝挽討論瞭如何陳情上表成王的罪狀以及學習更多的案件知識。
時間就在梁鈺的恢復和成王罪狀的尋找中翩然流過,轉眼間,就來到了九月。
金秋九月,處處豐收。
成王的罪狀也終於在忙碌而平淡的日子中書寫完成。
由於他是藩王,所犯錯誤也應由聖上裁定該如何懲處,盛京那頭已經收到梁鈺的上表,當下就是等著對成王進京的時間安排。
梁鈺猶還陷在要同姜姝挽分別的事實中。
這次是他自請下江陵,其主要目的也是處理手頭成王這事,現下成王伏法,盛京各項的財政源頭也逐漸恢復正常,衛所士兵也重新收編至蕭辭手裡,盛京即刻還會委派新的指揮使下來。
而盛京那頭大理寺尚還有諸多事宜等著他回去。
他不想走,可聖命難違,他亦沒有足夠的理由單獨帶走姜姝挽。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