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
馬車隨即開動,車內兩人一時無言,行不過一會,姜姝挽就悄悄將自己的腕子從他手中抽離,竟發現手心又有些薄汗,遂將手心藏在袖口中,微微張開置於一旁,想讓那潮潮的感覺儘快散去。
馬車進了城,車外有了熙攘的人聲後,姜姝挽才試著側目去看梁鈺此刻的表情。
「可是想問剛剛發生了什麼?」他一路無言,上車到這會才開口。
姜姝挽不做聲,心裡也不知想什麼,就這樣看著他。
原本面色無波的梁鈺見著她這似是安慰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
「該不會以為我因為兩句不痛不癢的話就到了要你來安慰我吧。」
「那大人現在又當做何?」她偏頭問道,語氣中帶著些沮喪,像是被霜打的花兒一般。
從梁鈺上車到現在的所有表現,她稍一想就能明白,今日去北部衛所的事情就這樣掰了,否則馬車這會該是停在北部衛所裡,而不像現在這樣打道回府了,只是連姜姝挽也沒想到,梁鈺也有吃癟的時候。
看著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就這麼斷了,姜姝挽不免有些不甘心,畢竟是撲在衙署這麼多日才辛苦找到的眉目,畢竟肖氏的案件還沒有真正解決,畢竟……自己和梁鈺的那個還沒有結果。
「倘若你是駱正,剛剛我要是強行進去,你又當如何?」見她情緒有些怏怏,梁鈺突然挑起別的話頭,也打斷了她此刻的想法。
她抬頭與之相視,若有所思片刻後才恍然大悟,漂亮的眸中突然顯露出驚訝:「大人是故意的?」
方才有些頹敗的嬌花這會像是重獲新生般的明媚,她抑制不住心裡的激動仰面繼續道:
「大人方才要是強行進去,那駱正必定以此為筏,向大人發難,且看他方才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應也是提前做足了準備,絕計不會留下把柄給你。」
忽又想到什麼
「那大人可是有了別的良策?」她迫不及待的問。
江陵是成王的藩地,官員們沆瀣一氣也在常理,梁鈺今日故意打草驚蛇,若說他沒有提前準備,姜姝挽是不信的。
就算和梁鈺相處也就這麼些時日,姜姝挽也清楚梁鈺這表面溫潤的樣子不過是他的偽裝,試想,堂堂盛京的大理寺少卿,開國公府的世子,怎可能會被一藩地衛所指揮使給難住,就拿他騙了自己的事情來看,這一步一埋伏的事情他就沒少做。
梁鈺聞之只是笑笑:「你如此關心,究竟是因為肖氏的案子還是因為和我的賭約?」
「這有何區別?」
「當然,若是僅僅因為肖氏的案子,那你也算為民請命,若是因為賭約則是因為我的緣故。」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雙眼睛就這樣看著她,卻又不帶一絲逼迫的意味,只看出一臉的耐性。
那眼神同之前山間煙花下一樣,灼熱的燙人,卻又給足了她空間,姜姝挽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但內心深處又不想明白,更不想讓梁鈺看出來自己已經明白了。
她猶和自己擰巴著,嘴上還是不肯認輸。
「我不明白大人的意思,只知道肖氏既然求告到了大人跟前,大人也接了這案子,那必定是要替她做主的。」
又在避重就輕,梁鈺知道這是她逃避問題的慣用法子,心裡不免含笑。
「可我又不是三頭六臂,也不能事事周全,她這事我若真沒法子了,可如何是好?」
而今的問題,已經不是最開始的賭約了,亦不是肖氏這個案件本身,在與於二人對這個案件的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