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的適齡青年不少,在場的女眷都是人精,瞧著這從盛京來的新面孔,無一不在打探,甚至席間就有大膽的夫人向溫湄拋去了橄欖枝。
梁鈺看在眼裡,雖生氣卻也無能為力,男女分席,他便是聽到銘風回來報說女眷那邊都在打聽姜姝挽的事情,心裡再怎麼著急也不能阻止,畢竟他如今沒有任何立場來替她擋回去那些人。
他心裡不快,甚至有些後悔把姜姝挽給弄到這裡,原本因為久不見她想藉此多看她兩眼的想法都因為這事而歇了不少心思,只想這夜宴趕緊結束,不知不覺,手邊的酒杯都被人添了好幾盞他都照收不誤的喝下了。
成王在一邊看著他如此,也不免調侃,舉杯朝他道:「來來來梁巡撫,好酒怎能一人喝呢,金樽清酒自然是要大家一起共享才能暢快!」
下首坐著的兩個官員也在一旁附和,梁鈺無法,只好舉杯和他們繼續共飲。
二兩黃湯下肚,當時是沒事了,事後酒勁兒上來梁鈺才頓覺不對,這等關鍵時候他竟喝酒了,那韋少康這會也快到了,可別因為喝酒而誤了一會的事情。
他看著天色心下默了默,微微起身去了王府為客人準備的房間,準備盥洗一番後再出來,到那會應當韋少康已經來了,自己按照之前的安排依計行事便可。
可無巧不成書,就在梁鈺跟著小廝走至一間偏房的時候,頓感不對。
和自己身上濃鬱的酒氣相比,這屋子裡只有一絲淡淡的藥草味道,和那人身上很像…
…
姜姝挽在席間就被幾個官眷拉著一直寒暄,不是問她年方幾何,就是問她有無婚配,溫湄還有別的應酬,不能一直幫她擋著,她又不善這種場面話,匆匆應付幾句過後就以上官房為由暫時逃了出來。
後院的幾個房間是成王府專門為今日的客人準備的,方便席間貴客們處理一些私事,姜姝挽退出那酒酣耳熱的場面,腦子都被燻的發懵,又恰逢這夜裡不識得路,隨便就進了一間屋子,行至淨室,想要洗把臉把方才席上那些酒味衝散,卻不想剛將手伸進銅盆,就聽見門開的聲音。
這裡是單獨闢出來的幾間屋子,離前院宴席雖說不遠卻也安安靜靜,這會沒什麼人,那開門的吱呀聲就聽得清清楚楚的。
姜姝挽心下一慌,今日梓春沒來,她又是獨自離席來的此處,沒有告知溫湄陳朗,屋外這會沒人,若是進來個醉酒的男客那就真的說不清了。
她匆匆縮回手,顧不上指尖都還在滴水,一手就附在淨室的屏風上著急得阻止那即將入內的腳步:
「別進來,裡,裡面有人。」聲音不大不小,卻聽得出有些緊張,像只受驚的小獸,說的顫巍巍的。
屋外人一聽,腳步一滯,面上竟帶著些促狹的笑意,他沒做聲,佯裝沒聽見的樣子,腳步還特意虛浮趔趄了兩下,假裝被門檻絆倒「哎呦」了一句。
雖說梁鈺特意改變了聲線,可姜姝挽要是仔細聽還是能聽出來的,可她這時哪還管的了那麼多,門一開啟就聞到一股濃鬱的酒味,又聽到男人的悶哼,一聽就是個醉鬼,喝的和一灘爛泥似的。
她現在只想離開這裡,又料想那男人喝的多,當時沒聽到她剛剛喊的那兩句話,這會只要小心避開他,從旁邊繞出去便是。
堂屋裡的傢俱擺設被來人踢的哐哐作響,想是走路都是磕磕碰碰不少,她不禁放心下來,醉鬼一般都看不清楚東西也聽不清話,何況這會還是夜裡。
於是她悄悄探頭,想尋個合適的機會從那人的一旁繞出去,卻沒想剛一探頭手腕就被人捏住,隨即被扯入一個寬厚的懷抱。
卻不想,方才隔著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