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對今日他問姜姝挽那個問題的一個無聲的答案。
她分明就沒有回答梁鈺的問題,卻又回答了。
梁鈺確實是個君子,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的過界,只姜姝挽在洗好了出來後又犯了新的難。
塌上放著小二多拿的兩床錦被,梁鈺正在塌邊打量著什麼,見著她出來,還是那一副好商量的語氣:
「不若我還是學著方才一樣,在塌中間也多放一床錦被,挽挽你看如何?」
姜姝挽算是看出來了,梁鈺自從戳破那層紙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嘴裡沒個把門一直叫自己乳名不說,還數次都越界而為。
可偏偏這人從不曾獨橫專行,每次都是徵詢自己的意見,語氣又軟,讓她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能再將就一晚的地方後,姜姝挽還是不禁的緊了緊自己的衣襟:
「那大人還得答應一件事。」
「晚上就寢的時候,大人能不能把眼睛蒙上…」
第23章
雖然梁鈺已經說明瞭自己在晚上是看不清東西的,可看到剛剛沐浴出來的小姑娘竟穿戴的整整齊齊的,哭笑不得的同時,還是認命的轉過身任由姜姝挽給他眼睛上繫上布條。
小姑娘還是沒有徹底卸下心妨,但至少這次同塌而眠她沒有拒絕不是嗎?
慢火燒冷灶確實是太慢了,再遇上這麼一根半濕的木頭更是慢,還是要靠自己把火燒的旺些才行。
滑膩的指尖已經變得溫熱了,黑夜裡梁鈺的唇角微勾,心裡不知在想著什麼。
遙想幾日前姜姝挽還在步步為營的計算該怎樣躲著梁鈺,而今二人不僅朝夕相處,甚至還同塌而眠了。
躺在塌上的時候,姜姝挽心裡不免唏噓,從未想過,不過短短几日自己就和梁鈺成了這樣的局面。
雖說今夜兩人的數次越界多是她身不由己,可若是心底真的堅如磐石,必定是不會動搖的。
是的,她內心不是沒有提醒過自己二人的關係,可當看到梁鈺每次軟下姿態的樣子她就不禁心軟。
現在不僅共處一室,還同睡一塌,要知道在大鄴,這些都是夫妻間才能做的事。
奈何這裡是沒人認識他們,小二也早已將他們錯認成了夫妻,共宿一屋似乎也是情理之中不會惹人眼。
可要是一旦離開這裡,二人要面對的就是諸多問題,世人對她曾經與弟弟有過往來,現在又與哥哥扯上關係的事情難免不會被人在背後指點一二,他們如此,實在有悖倫常,是不容於世俗的。
姜家門第雖夠不上樑家,可在盛京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要是因為這事被人在身後詬病,不僅對姜衍的爵位有所影響,整個姜家的名聲也會受損。
再言,坊間對這種高宅中的桃色流言最是好奇,不定最後傳出來會成什麼樣子。
而看眼下情形,現在的梁鈺好似已經陷進他自己所構造的想法裡,不管怎麼說最終也都是讓自己接受他的那套說辭,真的要與他在一處,要越過的阻礙又豈是眼前這些,而那些問題至少是姜姝挽現在想也不敢的。
她還須得尋一個合適的時機同他談談。
黑夜裡的姜姝挽還是不禁嘆了口氣,不由自主的往裡側挪了半寸,很輕,卻還是被人捕捉到了。
「還沒睡?是有什麼心事?」
突然而來的聲音也讓姜姝挽嚇了一跳,知曉梁鈺善讀人心,姜姝挽不想讓他聽出來,半真半假道:「是在想而今又耽誤一日,外面什麼情況也不知道,姨母他們定是會擔心的」
雖說敷衍,可擔心是真的使然,加上今日,二人就是脫離大船整整五日了,按照常理算來,溫湄他們這會已經是到了江陵,若是還沒見著自己的訊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