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回話音剛落,就聽見山洞門口傳來噠噠的馬蹄聲,許青回一側頭就看見他口中的「負心漢」正站在山洞門口,冷眼望著
他們。
山洞內是昏暗的,只有火堆裡的火光正在慢慢燃起來,噼裡啪啦的火光中,遠處的沈蘊玉翻身下馬。
山洞外正是午時左右,冬日山間門一片明亮,沈蘊玉逆著光站在山洞口,只餘下一個暗色的高大身影,柔光模糊了他的輪廓,微風捲起了他的衣擺,許青回看不清沈蘊玉的表情,但是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凌厲氣場,他往山洞口一站,便給人一種「甕中捉鱉」的感覺。
許青回後脊樑都麻起來了。
他先是有些心虛,畢竟他剛剛才和石清蓮說完沈蘊玉的壞話,一扭頭人家就走到山洞口來了,他難免不敢直視沈蘊玉。
但是他視線一瞥,正瞧見火堆那旁的石清蓮。
石清蓮也瞧見沈蘊玉了,她只看了一眼,就飛快收回了視線,甚至還向下拉了一下頭頂上的兜帽。
一副不想瞧見沈蘊玉,不想和沈蘊玉說任何話的樣子。
許青回剛才軟下來的骨頭立刻又硬起來了。
他想的很簡單,沈蘊玉和石清蓮因為他所說的李姑娘鬧了彆扭,那這件事情顯然是沈蘊玉的錯,既然沈蘊玉有錯,那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就沒錯。
是沈蘊玉先不珍惜石三姑娘的,那就別怪他來橫刀奪愛了!
經過了康安長公主的事情之後,許青回已經堅定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信念,他一定要找一個一心一意只愛他的人,他覺得尋常的女子都體會不到他的痛處,唯有石三姑娘可以。
沈蘊玉和石清蓮現在要分開,正是他趁熱打鐵的好時機。
所以他現在不能走,他要讓石清蓮感受到他的誠意,他要在石清蓮傷心的時候奉上他的溫暖,他要藉此讓石清蓮體會到他的好!
雖然沈蘊玉現在和石清蓮有婚約,但是有婚約又怎麼了?之前江逾白還娶過石清蓮呢!江逾白做錯事情,石清蓮都能休,沈蘊玉又怎麼了?石清蓮就休不了了嗎?
許青回頓時湧上萬丈豪氣來,腰桿兒一挺,竟然毫不避諱的直視著山洞門口的沈蘊玉,道:「沈大人怎的來了此處,不曾在外伴駕嗎?」
石清蓮本來看到沈蘊玉之後,便垂下了頭,心中只盼著這個人只是路過,但偏偏,山洞外的沈蘊玉抬靴便往山洞內走。
沈蘊玉一貫穿武靴,這種武靴是用上好的皮革和精鐵打造而成的,單是重量就有三斤左右沉,他一旦與人動起手來,內勁遊走,飛身一踢便能將人的手臂踢骨折,他平時走路時習慣放輕腳步,一點聲音都沒有,但是今日石清蓮清晰的聽見了他的武靴踏在地上的聲音。
沉重的武靴攆著山洞之中的碎石,發出清晰的沙粒摩擦聲。
啪嗒、沙拉,啪嗒、沙拉。
沈蘊玉一步一步從山洞外面走到兩人的身旁,沒有坐下,而是居高臨下的望著兩個人,他高大的身影壓在兩個人的身上,帶來一種強大雄性獨有的壓迫感。
「沈某走累了。」石清蓮低著頭看著面前的火堆,聽見身旁的沈蘊玉語氣冷淡的說道:「路遇山洞,想進來歇息,可是擾到許公子了?」
許青回被他的身影壓的喘不過氣,便也跟著站起身來,許青回的聲量比沈蘊玉略矮一些,他便努力的挺起胸膛,儘量波瀾不驚的回道:「自然沒有,此處山洞乃是狩獵歇息之所,誰都可以來。」
只是這兩個男人嘴上說著休息,心裡卻都不是這麼想的,雙方目光一觸,彼此都能瞧見對方眼底裡湧動著的敵意。
沈蘊玉到底是來做什麼的,許青回一眼看去就心知肚明。
都是男人那點小九九,許青回怎麼可能不知道?很顯然,沈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