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經過那次的事情之後就明白了,男人還是得掌權,否則與女人沒區別,甚至他還不如女人——人家石三姑娘都能走出去,他還只能憋著。
所以他也開始迎頭奮進,雖然選的方向有點歪,但是也算得上是劍走偏鋒了。
故而,他一大早就帶著自己的幾個好兄弟在獵場四周等候,摩拳擦掌,等著一展身手。
順德帝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但是他先等來了旁人。
他遠遠瞧見石清蓮騎著馬過來了。
大概是因為「同病相憐」的緣故,所以他對石清蓮十分在意,遠遠瞧見了石清蓮的馬,便扭過頭去瞧她。
當時石清蓮正迎著深秋初冬的日頭走過來。
現下天冷,日頭也薄涼,淺淺
的陽光透過白白深深的雲層落下來,只有一點暖意,金色的柔光落到石清蓮的臉上,在清晨朦朧的光線中,她的臉被照出琉璃一樣的色彩,遠遠一望,攝人心神。
石清蓮本是極嫵媚的長相,眉眼唇瓣都生的勾魂攝魄,艷麗異常,平日裡也都如同朝顏花一般靈動活潑,但不知今日是怎麼回事,她只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裳,外罩了一身雪色的大氅,髮鬢隨意挽了一個垂靈鬢,只簪了一個墨綠色的玉簪,一張臉上未施粉黛,娥眉輕蹙,桃花眼內含著幾絲散不去的傷悲。
美人蹙眉,煙波含淚,只一眼,便看的許青回的心都跟著顫了一下。
他早便知道石清蓮好看,但今日瞧見落淚時的石清蓮,才知道什麼叫「摧心斷腸」,美人兒這麼哭,他真想把心肝兒都挖出來給石清蓮捧過去。
他頭一次發現,他可能是喜歡病弱美人這一類女子。
等許青回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縱馬到了石清蓮的馬前了。
石清蓮今日晨起都是咬著牙爬起來的,她還處於失去沈蘊玉、不能再見沈蘊玉的悲傷中,她這輩子可能都再難碰見一個如同沈蘊玉一樣讓她想起來就心生歡喜的人了,所以到現在也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
她瞧見許公子的時候,勉強帶出來一絲笑,道:「見過許公子。」
許青回一臉擔憂的望著她,道:「石三姑娘這是怎的了?瞧著臉色不好呢。」
何止是臉色不好,眼睛近看都是腫的,眼皮都哭粉了,瞧著怪讓人心疼的。
「無礙,只是天冷,歇息的不好。」石清蓮勉強扯了個笑臉,她現在累的很,一句話都不想說,便把兜帽戴上,希望這位許公子能懂點眼色,自己走遠些。
許青回似乎猜到了什麼,小聲的問:「該不會是我那日說的李姑娘的事,讓你跟沈大人吵架了吧?」
看樣子,是石三姑娘跟沈大人也絕情了,想來也是,石三姑娘一聽聞江逾白與康安長公主有事,都直接把江逾白給休了,更何況是知道沈蘊玉「早有未婚妻」呢?
石清蓮聽見「李姑娘」的時候,便覺得心口痛了一瞬。
雖然許青回說的和她實際上發生的不是一回事,但是也確實是因為「李三娘」,如果那位「李三娘」在事情沒
暴露的時候能勇敢一點說出來,說不準現在她也不會如此。
「算是吧。」石清蓮的聲音都在顫,她道:「許公子,清蓮要先去找站位了。」
她得去跟著石家人一道,隨著順德帝進獵場。
她戴著兜帽,許青回瞧不見她的眉眼,只能看見她的下頜。
尖俏的一點,唇瓣是淡淡的粉,瞧著讓人十分喜愛。
他便道:「許某送石三姑娘回去,路上風大,石三姑娘小心。」
清晨。
沈蘊玉自他的院落內醒來,起身穿衣。
他不習慣人服侍,衣食住行基本都是一個人,今日他換了一套淺鴉青色的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