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位陳三姑娘,在這個時候便被預定成了大奉順德帝的皇后了。
她的眼眸轉了兩圈,又漸漸升騰出了些別的心思。
那她也該跟這個陳三姑娘打好關係,她需要一些宮內訊息的來源,貴女朋友越多越好。
她不知不覺的捧起了一杯酒,一邊沉思,一邊慢慢低頭舔著喝。
酒過三巡,順德帝便以「不勝酒力」為由離席了,他離席了之後,席上的人也漸漸放開了,觥籌交錯間,康安長公主竟親自上臺舞了一曲鳳舞九天。
康安長公主舞起來是極美的,纖細的腰肢與水袖甩動,燭火照耀間,如九天玄女下凡,但是,她裙擺下的兩條腿卻未曾穿雪綢中褲,連綾羅襪都沒有,便那樣□□的露出來,她甚至跳著跳著,還甩掉了兩隻珍珠履,露出一雙赤足來。
滿殿的男子都避開了目光。
他們不敢看。
唯獨席間的許青回綠了一張臉,氣得灌了一杯酒,隨即在四周找那個波斯王子。
波斯王子坐在男席前端附近,他雖然是質子,但是好歹也是波斯國的質子,大奉禮儀之邦,就算暗地裡有傾軋,但面上都是穩穩噹噹敬重著的,他的身份,讓他坐在前方。
波斯王子正在昂頭欣賞。
他是唯一一個沒有刻意避開視線,不去看康安長公主舞動時露出的小腿與腳趾的人。
他堂而皇之的在欣賞。
許青回更生氣了。
他覺得,康安長公主都是被這群波斯人給帶壞了,在沒有碰見這群波斯
人的時候,康安長公主還沒這般肆意呢。
雖說康安長公主不是他的人,但是——他就是看不過去!
這一場宴席,進行到中段的時候,石清蓮離場了。
她準備去進行她今晚的大計謀了。
她離場的時候,康安長公主已經跳夠了,直接下場,依靠到了波斯王子的懷裡,與那波斯王子眉目傳情,此等行徑,看的一些未出閣的女子目瞪口呆。
石清蓮離開的時候,康安長公主用眼尾掃了一眼她的裙擺。
康安長公主真是厭惡死了石清蓮那副永遠遊離在所有陰謀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樣子,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她活的肆意妄為,但她覺得,最肆意妄為的那個是石清蓮。
真正的肆意妄為不是想要做什麼就能做什麼,而是不想做什麼就能不做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她越來越嫉妒石清蓮。
分明,那是個什麼都不如她的人!
石清蓮出了吵雜的大殿後,行走在寂靜的殿外。
殿間清風拂過,頭頂明月繁星,雖然安靜,但卻有很多人守衛。
附近都有金吾衛巡邏守護,這山間多野獸,若是有野獸衝進來,傷了貴人就不好了,幾乎走上片刻,便能瞧見一個金吾衛手裡提著燈籠照明。
石清蓮一路輕車熟路的走到了沈蘊玉的面前,衝著守門的私兵溫柔一笑,在那私兵一臉「果然來了」的表情中,推門而入。
石清蓮進門的時候,步履輕快,面帶笑容,一張嬌媚的臉蛋上滿是愉悅。
私兵閉上眼,退後了些。
石清蓮沒有看到私兵臉上一閃而過的猶豫和愧疚。
她直奔沈蘊玉的廂房,然後走到床上,毫不猶豫的開始脫衣裳,像是個急迫的小狗狗,甩著尾巴蹦躂上了沈蘊玉的床。
已經深秋初冬了,廂房裡冷得厲害,床榻也冷,錦緞的被子碰到面板的時候,叫人都能打一個顫。
石清蓮鑽進被窩裡,美滋滋的想,她要給沈大人暖被窩啦。
結果她剛一鑽進去,小腿就貼上了一個極為冰冷柔軟的東西,她詫異的伸手去撈,從被窩裡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