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眼前泛黑:「他他他他下回要是把您給殺了呢?」
石清蓮只搖頭,流連般的摸過自己臉上的掐痕:「他捨不得。」
沈蘊玉與她絕情那一晚,都沒殺她,他若是真想動手,石清蓮有上百種死法,死的悄無聲息,不被人知,可她現在還活蹦亂跳的站在這,足以證明沈蘊玉根本不想殺她。
沈蘊玉只會拒她,只會見她就避。
他們在進行一場拉鋸,石清蓮能夠感受到沈蘊玉的心防在逐漸崩塌。
他豎了一棟牆,她要一點點爬過去,哪怕這個過程會很艱難,但她不怕。
她要沈蘊玉,受傷也要,會死也要,她是一隻壞狗狗,要刨出一個狗洞來,挖到沈蘊玉的心裡,在他的身上標記獨屬於她的痕跡,不請自來,賴著不走。
墨言看著她們三姑娘頂著脖子上猙獰的青紫掐痕,抱著被,傻呵呵的笑,心口一陣發苦。
她們三姑娘瘋了啊!
當晚,石清蓮回了聽雨閣,
竟是少見的笑臉。
至於什麼江逾白被砍頭一事,她都沒關注過,江逾白的死活她也都不在意了。
那是她的過眼雲煙,難以糾纏她半分。
次日,清晨。
石清蓮一大早就醒過來,雄赳赳氣昂昂的直奔沈蘊玉在白虎街的沈宅,這回她不等到門外了,而是直接入主沈宅,專門挑了沈蘊玉的寢臥睡。
她要逼到沈蘊玉無處可去、不得不回來收拾她為止!
沈蘊玉昨日回了北典府司忙了一晚上,才剛在案前憩了一個時辰,一睜眼就聽見沈宅私兵又來了,他去後門處一問,就看見沈宅私兵手裡提著個食盒,吞吞吐吐的說:「石家三姑娘差遣小的送來的。」
沈蘊玉冷著臉說:「拿走,若是再為她送一次東西,就滾出沈府。」
私兵遲疑再三,小心的覷了一眼沈蘊玉。
沈蘊玉心裡突然湧起了幾分不好的預感。
「講。」他道。
私兵低著頭,道:「石三姑娘拿著賜婚的聖旨入沈府了,小的們不敢攔聖旨,石三姑娘叫小的來您帶個話,說您不回來,她就,她就——」
沈蘊玉額頭上的青筋都跟著跳。
他眼前彷彿又浮現出了當日在馬場時,石清蓮帶著斗笠胡說八道肆意妄為那個模樣了。
「她就什麼?」沈蘊玉問。
「她就獨守空房,在沈宅守活寡。」私兵道。
沈蘊玉猛然握拳。
他早就知道的,石清蓮面上端莊,其實下面藏著些不管不顧的撒潑勁兒,平日裡跟別人顯不出來,一扭頭專門來咬他,像是隻皮糙肉厚的賴皮狗,真要是被她一口咬上了,不把她打死,她就敢一直衝他搖尾巴。
趕也趕不走,打也打不死,他一抬鞭子,她還要扭屁股。
來啊,打我啊!
沈蘊玉被氣的心口發痛,一張如玉的臉都跟著漲紅。
他為官十幾載,都沒被人氣成這樣過!
「滾!」他說:「滾出北典府司!」
私兵扭頭便跑。
次日,清晨。
石清蓮出石家,去沈府的時候,石清葉也出了石府,
去了刑部。
石清葉今日與何採一道領了命,去永寧侯府見永寧侯世子,蕭定邦,調查蕭定邦強搶民婦一案,這案子石清葉本來還有些提心弔膽,但是轉瞬間何採便抬出了康安長公主,石清葉便安心了。
他們二人出府後,石府的老石大人和石家大兄一起去上了朝。
他們二人上朝時,朝堂上宣佈了幾則訊息。
先是一些官職晉升事宜,之前死了那麼多官,很多官位都空懸著,老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