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做是他昨日連夜把石家二爺撈出來的報酬吧。
離清心院越近,沈蘊玉腦海里昨日的事情就越清晰,那位夫人在錦被中扭動,淚眼朦朧的啜泣,躲在被子裡不敢看他。
一切畫面都漸漸清晰,沈蘊玉跳到清心院上方一棵樹上,遠遠看見半開的窗戶時,只覺得心肺都跟著燒起來了。
但他並沒有從那小窗之間翻進去。
因為他看見了江逾白的身影,從清心院外,光明正大、步履平緩的走了進來。
院中每一個瞧見江逾白的人都在給他行禮。
他推開了門。
沈蘊玉立於暗處,他透過半開的窗,瞧見了房內偌大的琉璃鏡。
琉璃鏡裡倒映著兩個人的影子。
他們在擁抱。
高大的白色衣袍將粉色裙擺攏入懷中,沈蘊玉的目力足夠看清楚兩個人動作間衣尾蕩漾的弧度。
花影壓窗,美人面上一片潤紅。
沈蘊玉自然知道,她的慾念起了。
這藥堪稱霸道,他內力深厚,尚需費力壓制,尋常女子就只有攝心亂魂這一條路了,吃不飽的身子只需被人碰一下,便會難以自控,會像
是冰一樣融化成水,變成各種肆意流淌的形狀。
沈蘊玉心中的火越燒越旺,將他的血肉都蒸燒的發乾,現在兩人已滾到榻間去了,從半開的窗戶往裡看,什麼都看不到。
越是看不到,沈蘊玉腦袋裡的畫面就越清晰,他想的都是假山裡那日,他幫石清蓮整理髮鬢,將那一顆顆小簪花一點一點為石清蓮簪回去的樣子。
石清蓮也會如此任由江逾白擺弄嗎?
會的,那是他的妻子。
不,不行。
會的。
不行。
會的!
不行!
這是被他碰過的東西,那地方被他標了地盤,他可以隨便怎麼弄,別人不行。
石清蓮情動失魂的臉,只能給他一個人看。
沈蘊玉的手指探入了袖口,掏出了一個哨子,放入唇邊,鼓氣一吹,便傳出了一陣鴿子的「咕咕咕咕」的聲音。
尋常鳥叫聲,在暗夜之中並不引人注目。
這是北典府司中傳遞訊息的常用訊號。
廂房內。
石清蓮與江逾白兩人滾在床榻上,懸在她上方的男子眉目如遠山般清冽,呼吸急促時薄薄的面板上便泛著一絲紅,如雲鶴墜落凡塵,染了一絲情念,若是叫旁的女人看了,恐怕會芳心大亂。
但石清蓮只覺得噁心。
噁心。
噁心。
噁心噁心噁心噁心噁心噁心!
她的身體因為藥欲而酥軟,每一寸乾裂的土地都在渴望甘霖,但她的胃裡卻泛起陣陣酸嘔,江逾白在她的眼裡,就如同一隻在炎炎夏日裡悶放在瓦罐中的死雞,皮肉早已潰爛,散發著一陣陣惡臭,蛆蟲在光鮮亮麗的羽毛中翻滾,每一次靠近,都會有蛆蟲順著他的身上,掉落在她的身上。
石清蓮被摁在了床榻間,她的雙手無力的抵抗在身前,絞盡腦汁的開始扯話題:「夫、夫君,定北侯府的聘禮單子我已擬定好了,你要不要現在瞧一瞧?」
「婚事已定,一切都由你來操辦。」江逾白解下腰間系帶,居高臨下的凝著石清蓮,目光從石清蓮纖細的脖頸一直向下落。
石清蓮偏過頭,聲線發顫道:「夫君,今兒個逾月來給我賠禮了,她乖順了好多,夫君不若去瞧一瞧她?」
江逾白雙眸泛紅,緩緩吻於石清蓮的脖頸間,聲線也比平日裡低沉嘶啞了些:「清蓮,不要說話,乖。」
大概是他這些時日都在忙的緣故,冷落了他的小妻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