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般費心思,是因為江照木實在是夠不上定北侯的門檻。
江照木不過是江逾白的庶弟,今年已二十有二,參加過四次科考,都沒高中,有江逾白這麼個嫡兄壓著,便顯得江照木處處無用,還是個庶出,生的模樣也只能算是清秀,遠沒有江逾白容貌出眾,現如今全靠江逾白供養,他要娶定北侯郡主,簡直是天上掉餡餅了。
故而,江照木所說的「是她先勾引我的」話根本沒有人信,所有人都認為,是江照木別有用心,想要攀附上定北侯府,故而趁著金襄郡主酒醉,對金襄郡主不軌。
若不是江照木的哥哥是當朝宰相,他恐怕早就被定北侯世子一刀砍了。
江府此次對不住定北侯府,江照木沒本事,便得江逾白這個做哥哥的來兜底,定北侯府日後若是對江逾白有什麼要求,江逾白是躲不過去的。
現如今,江照木和江逾月這兩個不省心的弟弟妹妹都在祠堂跪著,光是一想起來,就讓江逾白心口發堵。
他的手略有些發重的在石清蓮纖細的腰上摁過,低聲道:「不必為他們操心勞神
,清蓮,看我。」
石清蓮卻一心掛在了江照木的身上,推開他後道:「夫君,昨日之事是我們江府之錯,你為男子,不好去瞧金襄郡主,我明日得去走一趟,你先忙公務吧,我去庫房裡挑點東西送過去。」
說話間,石清蓮已經從江逾白的懷中離開了,像是一隻靈巧的鳥兒,奔向了摘月閣外。
江逾白手中一空,先是覺得有些不滿,隨即又覺得,他的小妻子處處為他著想,為了江府著想,真是愛慘了他。
罷了,那便等過幾日再去尋她吧,過幾日到了月中,也是他該留宿的日子。
石清蓮從摘月閣甩開江逾白跑的時候,忍不住伸手用力揉搓自己的脖頸。
她以為自己能忍的,可是今日當江逾白湊過來的時候,她渾身都在抗拒,噁心的像是看見了蛆蟲在靠近一般,她的身體本能的渴望被撫,可她的胃裡卻翻湧著像是要吐出來一般。
纖細的指尖將脖頸擦的發熱,石清蓮回到清心院時已是酉時末,她叫墨言備水,將自己沐浴洗淨後,擦乾頭髮,滾到床榻間。
夏日天熱,廂房內便擺著冰,床上的被褥也是用冰蠶絲錦所制的,一躺上去觸感冰涼,她在塌上閉著眼,瞧著像是睡著了,實際上卻是在想石家的事。
想著想著,一股燥熱直襲頭頂。
她難耐的在床上把自己擰成各種形狀。
之前早就料想過此毒會很兇猛,但她沒想到能兇猛成這樣,所有的慾念都被放大百倍,人彷彿變成了一個不會被填滿的洞,明知道不能淪陷,卻還是忍不住靠近,逐漸被淤泥包圍。
石清蓮的指尖都滲透出熱汗來,她的人還趴在床上,手臂卻已經抻長了,夠向櫃子裡,努力的從櫃子裡掏出來一個小盒子來。
沈蘊玉剛從北典府司出來時,便聽手下負責監察石清蓮的校尉與他說石清蓮的院中掛起了一盞燈籠,他從夜色中來,潛伏翻進院落中時,便瞧見了這麼一幕。
嫵媚的姑娘將自己藏在被褥中,只露出一截嫩的如同藕段的手臂,急躁的拿起那個紫檀木的盒子,想要開啟,卻因為只有一隻單手而無法成功開啟。
很眼熟的盒子,沈蘊玉甚至知道裡面的東西是什麼,那是他親手一個個放進去的。
沈蘊玉覺得他現在就是那個盒子,一隻無形的手正在他身上肆意妄為。
看來,她也是在被藥物影響。
他緩步走過去。
昏暗的廂房內,只有淡淡的月光落進來,沈蘊玉的影子落到床榻間,石清蓮剛把手中的匣子摳開,便聽見一道低沉冷冽的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