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蓮當然知道這狗東西就是假公濟私,明知道她惦記著木材,但偏偏就不讓她親眼見到,就是要把她帶走,故意讓她不好受,變著法的在她面前晃來晃去。
她又暗戳戳的想,說不準沈蘊玉就是找理由想跟她黏在一起呢,呵,男人。
石清蓮被沈蘊玉拎著坐到馬上,這回沒再去抓馬鞍前面的扶手,而是把自己往沈蘊玉懷裡一塞,舒舒服服的靠著。
她想好了,不用的勞工白不用,沈蘊玉只冷著一張臉看她,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她一靠上來,沈蘊玉便呼吸沉了幾分,在她頭頂冷聲道:「石三姑娘為未嫁之女,舉止竟如此輕浮嗎?也不怕叫那位顧公子瞧見。」
石清蓮早已受了一晚上他關於顧公子的冷嘲熱諷了,現下竟有兩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思,扯長了語調,陰陽怪氣的說道:「沈大人放心吧,小女子知曉的,沈大人不喜歡我,當日沈大人在我家前廳裡說的話,清蓮一直都記著呢,清蓮也知道,沈大人現在也不想抱我,見我就討厭的很,現下對我的照顧都是因為我哥哥對您的託囑,咱們兩個清清白白,清蓮不怕被人看。」
沈蘊玉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他又看見李三娘那個招人恨的勁兒了,石清蓮要真跟他叭叭起來,他還真講不過。
他不說話,石清蓮就變本加厲的作妖:「我這麼靠著沈大人,沈大人不會動心吧?我記得沈大人可說過,待我不過是搭一把手的恩情罷了,沈大人一定不會喜歡我
的對吧?」
恰好何採從一旁費勁的拄著一截樹枝路過,她耳不聰目不明,還因為失血過多兩眼昏花,只能遠遠的瞥見他們倆一眼,雖然連臉上的神情都看不太清楚,但就是莫名的覺得他們兩個坐在一匹馬上的樣子格外合拍。
這兩人面上都是不把對方當回事的樣子,但是一靠在一起,就能察覺到那種在暗處中勾連攪和的勁兒,相互試探又相互拉扯,這個人給一個微小的動作,那個人便會給出回應,雖然彼此的稜角都直挺挺的戳著,但是對方也不懼碰觸,甚至兩人碰撞到一起的時候,還會帶來一陣愉悅舒緩的伸張感,像是在床上躺了太久,起身時狠狠地抻了個懶腰一般,筋骨都跟著舒暢了兩分,你來我往,要迸出火星來。
察覺到何採暗含探查的視線,沈蘊玉終於抬手,掐著她的腰,咬牙切齒道:「閉嘴。」
石清蓮不叭叭了,但是她也充分認識到了沈蘊玉外強中乾的嘴臉,她發覺這個人是真的喜歡她,一時間竟生出了兩分毫無畏懼的豪氣,隱隱滋生出了幾分欺軟怕硬的膽意,扭過頭跟沈蘊玉說:「你讓你的錦衣衛把我的木材運到京中去,我要早些把它們賣出去脫手。」
耽誤了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能不能賣上好價錢,江南水患可都要停了,萬一運河開通了,這批木材就不值錢了。
沈蘊玉不回話。
石清蓮就伸出一隻手,借著他的袍子擋著,在他的腰腹上抓撓,沒多大力氣,但很快就被沈蘊玉給捏住了手腕。
他單手就把石清蓮的兩隻手攥到了石清蓮的身前,把人控的動彈不得,頭都不低的冷聲道:「錦衣衛查案,抓人十萬火急,沒空管你的木頭。」
石清蓮又陰陽怪氣的「哦」了一聲,道:「是,沈大人一向不喜歡我,不幫我也很正常,就讓我的木頭爛在這裡,沒有人管好啦,反正我也不討人喜歡。」
沈蘊玉垂眸等著從林中出來的錦衣衛歸位,一雙眼居高臨下的俯瞰所有人,就是不看身前的她。
石清蓮眨巴眨巴眼,眼看著這一招沒用,便歪過頭湊到他脖頸處,暗含了一絲討好,小聲道:「玉哥哥?」
沈蘊玉被她激的額頭青筋都跟著跳:「石三姑娘可真是能屈能伸。」
他養的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