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石清蓮也收到了陸家的請帖,只是這個時間段,她已和江逾白鬧翻了臉,被禁足在了後院,哪裡都去不了,她那怨天尤人的狀態,自然也赴不了宴,所以她沒去,只是後來聽說過那一場盛況。
這輩子,她得去湊湊熱鬧,還得搭上陸姣姣的線。
石清蓮將帖子收下,又讓雙喜去將陸姣姣母親的手帕拿來,到時候,她可以去跟陸姣姣對峙。
雙喜應下,離去。
雙喜離去之後,石清蓮便閉目靠在床頭,去想江逾白今日到底在寫些什麼東西,又去想上輩子這個時間點還發生了什麼大事。
她想著想著,便陷入了夢鄉。
期間墨言來瞧過她一次,想要問她要不要「點燈籠」,但見夫人已經睡了,便沒有再開口,而是小心的關上門,離開了。
所以,江府清心院中今晚又沒有點燈籠。
可憐的北典府司校尉又如同昨晚一樣,頂著沈蘊玉吃人一樣的目光,在北典府司與江府的牆頭上折返了一晚上。
第二日一大早,石清蓮便從水濘中昏昏沉沉的醒來了。
她醒來時身子分外沉重,像是裝滿了的水囊,墜得慌,可偏偏身子裡又一陣陣發空,發虛,迫不及待的渴望,想被填滿。
她便知道,是那毒兩日沒有人安撫,又翻起勁兒來了。
這當真是個磨人的毒。
石清蓮嘆息著爬起來,喚墨言進來給她梳妝打扮。
今日要去陸家做客,她還要去見陸姣姣,陸姣姣其人表面蠢笨,內裡狡黠,她不能掉以輕心。
因著陸家也是高門大戶,又是姑娘家的百花宴,石清蓮按輩分算,是長輩,所以穿的衣裳頗為端正,是一陣顏色濃正的寶紅色交叉領對襟,外罩同色水袖霞披,襯得她嬌艷十分,髮鬢用石榴紅長簪挽成落霞鬢,斜斜欲墜,墨色綢緞間亮著一點緋紅,更添三分魅色,足上穿了天蠶襪,又踩了蜀錦淺口紅鞋,乍一看整個人如同嫵媚刺薔薇,端的是一杯花間烈酒,半輪人間明月。
今日出門子,石清蓮照樣帶的是墨言,將雙喜留在了府中。
陸家是右相家,比起來江逾白這個
宰相也就矮一截,正二品,宅院自然也在麒麟街內,馬車沿著街邊走上一刻鐘、近兩刻鐘便到了。
陸家今日車馬盈門,貴客一波一波的往裡面進,石清蓮到的時候,正瞧見陸夫人笑盈盈的站在門口,見她進來了,便趕忙將石清蓮迎進來。
石清蓮年歲小,但身份高,誰見了都要喊一聲「江夫人」,若是見了未出閣的姑娘,縱然與她同歲,也要低頭行個側身禮,喚上一聲「見過江夫人」,她便踩著這一路的「江夫人好」,進了陸府內。
陸府設宴的地點在花園——大奉流行高山流水宴席,尋常的堂前根本擺不開,所以多是擺在花園中,宴席一開,賓客直接在花間落座,花間對飲,豈不快哉。
按著大奉中百花宴流程,便是一群賓客們隨意落座,沒有男女大防,姑娘們可以與一些少年郎去賞花,百花宴本就帶著一些相看的意味,故而席間的夫人們都對公子姑娘們的一些相互試探視若無睹,偶爾還會有兩個夫人打趣。
石清蓮落座於幾位夫人之間,她才剛落座,便聽見這些夫人們說陸家的事情。
「聽聞,這位陸家的四小姐陸姣姣自幼體弱,命格薄弱,見不得外人,便養於山野鄉間聚靈之地,待到及笄後,命格穩了才給領回來。」
「陸家待這位四小姐是極好的,好不容易帶回來的姑娘,那可是千嬌百寵,據說,這位□□小姐吃穿用度趕得上皇孫公主了。」
石清蓮聽著這些話,心底裡掠過幾分譏諷。
前些日子,康安帝姬剛回來沒幾天,陸家便從鄉間領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