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城河通整個內京,畫舫的
起點在內京東側,終點在內京西側,他們現在就在內京西側,此處為河道,附近沒有多少人家,只有一條安靜的河。
沒等多久,留仙的畫舫便在夜色中的水面上晃晃悠悠的駛來了,船上有陣陣古箏聲傳來。
沈蘊玉抱著石清蓮,與她道:「是石三姑娘自己要上來的,一會兒瞧見了什麼,可莫要發出什麼聲響來。」
石清蓮明白。
一會兒想必是要廝殺個天昏地暗血濺三尺,她不怕!
她鄭重其事的「嗯嗯」點頭,脖頸子都跟著昂起來了,像是個隨時準備叨人的小公雞一般。
沈蘊玉好笑似的瞥了一眼月光下石清蓮的臉,竟然看出了幾分慷慨就義的豪氣。
他有的時候,覺得自己搞不明白石清蓮在想什麼,小姑娘歲數小些,離得遠時覺得她軟糯蠢笨,好騙的很,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推測出她的處境與行為,但離得近了,又覺得她好玩的很,好像總有使不盡的力氣和各種稀奇古怪的念頭,總是牽著他的思緒走。
恰在此時,畫舫到了。
沈蘊玉如同一陣風一樣掠了出去。
他踩踏著河面,竟只有細微的水聲,如同青蛙噗通入河一般輕巧,輕而易舉的接近了畫舫。
遊船畫舫上為了方便兩岸的路人觀看到裡面的美人兒,所有的窗戶都是開著的,能從外面看見裡面,也能從裡面看到外面,所以沈蘊玉是從後方接近。
此時,留仙正與周伯良坐在待客的屏風前彈琴,很好的掩蓋住了沈蘊玉的聲音,他帶著石清蓮縱身一躍,從水面躍進了船艙裡,然後抱著石清蓮就地一滾,石清蓮落地的時候,腦子裡只來得及竄過一個「好熟悉啊」的念頭,然後便與沈蘊玉一起滾到了床底下。
依舊是狹窄的床下,依舊是逼仄的,石清蓮驟然想起了上一次他們倆聽見康安和江逾白的事情。
石清蓮滿臉震驚的看向緊緊把她抱在懷裡的沈蘊玉。
說好的大殺四方血濺三尺呢!
您這是在幹什麼啊!
而沈蘊玉則抱緊了她的腰,在昏暗的床鋪底下,用氣音與她說:「石三姑娘,機會難得,好好瞧一瞧。」
石清蓮不大明白這個「機會難得」是什麼意思,她才
剛疑惑的蹙起眉頭,就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聲音。
石清蓮的臉驟然漲紅了。
她這時候終於明白,剛才沈蘊玉問她「要不要上船」,而她點頭的時候,沈蘊玉為什麼是那種戲謔的眼神了。
她以為沈蘊玉要血屠了這艘船,但實際上,沈蘊玉是想抱著她來聽牆角!
石清蓮腦袋都開始發昏了,她的唇瓣被她咬著,她勉強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她,她不是清倌人嗎?」
她的聲音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沈蘊玉聽得清清楚楚,他整個人靠近石清蓮,聲音同樣輕,但熱氣直直的噴向石清蓮的耳朵,他道:「清倌人,也得分是誰來,對那些窮苦書生自然是清倌人,但是這位周老闆一抬手就是萬金,她清不了。」
石清蓮耳朵一燙,自暴自棄的伸出兩隻手擋住了耳朵。
她的反應讓沈蘊玉覺得新奇,好像不管他們之間做了什麼,石清蓮只要一沾到那些事,就會臉紅避開。
但他知道,石清蓮現如今肯定又起了毒性了。
可他不想碰,或者說,他不想主動碰。
他要看小貓擰著尾巴蹭桌角。
恰在這時,外頭的周伯良說了兩句東倭話,那名叫留仙的倌人也跟著說了兩句東倭話,石清蓮聽不懂東倭話,但沈蘊玉卻驟然看向了門板外。
他躺在地下,看外面的時候也只能看見一片狹窄的床簾下方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