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婉愣了一下。
她並不是帶著原主記憶穿越的,因此根本不瞭解原先的婉常在是否真的會冰嬉。她握著湯婆的手緊了緊,輕咳一聲才緩緩道:「姐姐說笑了,這麼長時間沒練,技藝都生疏了,又怎麼敢獻醜。」
嫻妃驀然看向她,「哦」了一聲:「妹妹說得是。」
陳靜婉頓時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
儘管嫻妃的態度坦蕩,看向她時的雙眸仍笑意盈盈、也沒有半分算計,但陳靜婉還是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兒。
「恭喜婉嬪娘娘,賀喜婉嬪娘娘。」陳靜婉剛想說些什麼,播報獲獎者的小太監突然過了來,說是她的瑪瑙蝴蝶簪被人奪得,問陳靜婉要不要召見。
陳靜婉允了,小太監便領著一個年紀不算大的姑娘來。那姑娘瞧著也不過十來歲的樣子,臉上還有未褪的嬰兒肥,小太監介紹說是張廷玉大學士的嫡孫女。
陳靜婉穿越過來居後宮,並不清楚張廷玉長什麼樣,但是這位未來配享太廟的文臣陳靜婉還是很尊敬的。
陳靜婉接了張姑娘的福身禮,又聽她說了些祝福的話語。張姑娘的聲音柔柔,人如相貌,看著就是溫婉知心的,但她能在冰面上敏捷迅速,也著實有著極大的反差。
拜見過後,陳靜婉便繼續看比賽了。
嫻妃沒有再提剛剛的話題,而是聚精會神地在看冰面上正在起舞的這位美人。
美人穿著輕盈的綢緞,起舞時身姿柔若無骨,纖纖玉手隨身姿輕搖,在場雖無音樂伴奏卻跳出了一種花月失色的美來。
陳靜婉自然也注意到了她。她下意識看了眼乾隆,突然覺得按照他的口味,或許宮裡又要添一位新妹妹了。
這美人冰嬉能力強,符合他的政治口味——畢竟要傳承老祖宗喜歡的東西;相貌出眾,符合他顏狗的本質——乾隆本質還是個看臉的人。
陳靜婉實在是太瞭解乾隆了。果不其然第三日,她就從宋福舟那得知了乾隆臨幸了那個善冰嬉的美人,還將她封為了答應的事。
言裡又來了新人,有人歡喜有人愁。那女子本姓寧,官裡稱一句寧答應,被乾隆賜居在了儲秀言的偏殿。
嗯…章總的口味還真的是一成不變。
先看臉,然後再看對方有沒有一技之長,若是能把他哄開心,那將來晉升就快了。陳靜婉如是想。
至於那新晉的寧答應,之後的事情就看她的造化吧。
進了臘月,內務府就派人送了「九九消寒圖」用來給后妃們打發時間。
陳靜婉對這種填色遊戲不大感興趣,不過有空了還是會給上面的梅花塗個花瓣。陳靜婉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臨墓古人的花捲,有時候會被若瑗和若婉一起邀請去堆雪人。
不得不說,穿越就是這點好。對歷史系的陳靜婉來說,沒有什麼是比能夠近距離接觸文物讓她更興奮的了!
章總是個富有的收藏家這話沒錯,但是他對文物的破壞力也是一絕,陳靜婉在不受乾隆喜歡的《韓熙載夜宴圖》的臨墓本上都能看見幾個大紅章子,更別說那些名人雅士的真跡了。
陳靜婉臨摹了幾筆《韓照載夜宴圖》後有了手感,便想著將臘月裡的冰嬉繪於紙面。原因無他,過年總是要給領導獻上點什麼以博取最後的高額年終獎嘛!
雖然陳靜婉現在完全不缺錢了,但是讓領導開心她就能升職快一點,將來分到的養老金也更多一些,她的小金庫永遠不嫌多!
於是陳靜婉說幹就幹,她只打算畫「搶等」的場面,那排在第一位的自然就是乾隆心尖尖上的鑲黃旗選手了。
陳靜婉一邊繪製一邊臨墓,用了兩三天的功夫才講主體的人物勾線完成。
這些天因著陳靜婉沉迷於繪畫,春水和松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