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高貴妃當即反駁道,「如果食盒裡只有糕點,為什麼嫻妃會護住不放手,這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這食盒裡一定有夾層,夾層裡面一定放了贓物!」
「貴妃娘娘,妾身從未說過這裡面放了什麼,是您一直認為這裡面放了妾身要帶出宮去的贓物。」嫻妃同樣走上前,不卑不亢道。
她輕輕地跪下身,向乾隆行了叩拜大禮:「陛下,這食盒確實是臣妾想送出言去的,這些都是訥禮爰吃的糕點,只不過時間緊湊,臣妾怕來不及,才想著託人送出。臣妾知道臣妾此舉有違宮裡規矩,但還請陛下能網開一面,讓臣妾的弟弟能夠在臨行前吃到臣妾親手做的糕點…」
乾隆:「…」
乾隆並沒有直接回答,氣氛一時間有些僵住。
陳靜婉剛想勸他兩句,卻不料電光火石之間,高貴妃猛地將食盒掀翻在地。
脆弱的食盒和精緻的瓷盈墜落在地上發出「砰」的聲響,四分五裂的碎片飛濺,擺放整齊的糕點滾落在所有人腳邊,引得在場情形一片混亂。
但,如高貴妃所猜到的那樣,這食盒裡確實有一個夾層。
碎裂食盒四分五裂,恰好露出最下層被人忽略的角落。光透進來剛好能看見其中夾著什麼,嫻妃的臉色也在看到夾層的瞬間變了顏色。
——似乎她並沒有意識到這夾層裡的東西會被乾隆發現。
猜到結果,高貴妃就差仰天大笑。
她命人將其中夾著的物品抽出,發現是厚厚的,用信封裝好的什麼,但立刻交到了乾隆手裡。
陳靜婉看得出這是一封信,信封上還寫著「訥禮親啟」的滿漢雙文。但陳靜婉卻不知嫻妃是否真的在信封裡裝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嫻妃,這裡面裝了什麼?」乾隆抬手,將信封舉起給她看見,才問。
「回陛下,是臣妾寫給訥禮的信。」嫻妃此時的神情好似破碎的枯葉蝶,眼睛裡極度荒蕪,了無
生機。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乾隆又問。
「朕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坦誠告訴朕,朕不會怪罪於你。「
「只有信。「嫻妃垂著頭,居高臨下的乾隆和貴妃並看不清她的神色,「貴妃娘娘一直咄咄逼人,就是想看到妾身這樣的結果嗎?妾身不過是想寫一封家書寄給訥禮,這又有什麼錯處?若是妾身平日裡得罪了貴妃娘娘,娘娘大可以衝著妾身來,而不是…而不是…
嫻妃的話還沒說完,乾隆就已經拆了信封,一目十行地將其中的內容掃過。
出乎意料的是,信中確實如姐姐寫給弟弟家書一般,沒有任何出格的話語,只有一顆沒能好好愛護弟弟的內心。
甚至,甚至嫻妃還在信中告訴訥禮,他現在擁有的這一切全是皇上開恩,讓他要明白感激陛下,
讓他去了西南聽話,讓他不要怨恨於她………
乾隆看完整篇信件,又重新將它裝回了信封。
若他看到那鴛鴦卷的糕點是一點點愧疚,嫻妃這懂事理明大體的行為簡直可以說讓乾隆徹底心軟了下來。
原來她不曾怨恨他,只是她覺得長姐如母,是她沒有能力教育好弟弟,才導致了今天的悲劇。
原來一直都是他想錯了
乾隆不由得惱怒,一種被人當猴耍的惱怒。
他舉著嫻妃的信件,冷冷地盯著貴妃的眼睛:「這就是你說的骯髒事?」
高貴妃不由得慌亂,她撕心裂肺地吼著:「陛下,臣妾從來不敢欺瞞陛下啊,臣妾也沒想到嫻妃會這樣戲弄臣妾,臣妾完全不知情,臣妾怎麼會知道這裡面沒有贓物啊……一定是嫻妃陷害臣妾,一定是!「
「貴妃病了,送回去讓太醫瞧瞧,這兩個月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