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明白松花的意圖,緊接著無奈地搖了搖頭:「一般能伴駕去木蘭秋獮的都是較為得寵的妃嬪,奴婢還以為主兒想開了。沒想到主兒只是想吃那一口現烤的羊肉!」
「這不是因為基本上很難能在宮裡吃到嘛!」陳靜婉據理力爭,「宮裡的羊肉都是烤好切好的,哪有在行宮獵場自己現烤現切來的痛快?」
「說的也是。」春水點了點頭,突然也開始嚮往起來,「那奴婢們就指望主兒帶奴婢們去了!」
「爭取吧!」陳靜婉摩拳擦掌,誰都不能阻止她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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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剛吃完熱鍋子,但是炭火不夠旺的時候,宮殿裡氣溫還是很快就又降了下來。
天漸漸黑了,儘管門窗都關的很嚴實,陳靜婉卻突然覺得還是有點冷風灌脖子。她拿出一塊碎銀給松花,「對了松花,你去內務府再買些炭回來,再順便去庫房裡拿點板栗。」
松花接了過來就去了,她沒好奇主兒最近為什麼這麼捨得花錢,她們做下人的,知道的多了反而不好。
反正主子也從未苛待過她,還把她們當姐妹一樣對待,松花只覺得這次被調來延禧宮服侍陳常在真的是幸運極了。
陳靜婉並不知道松花的想法。
她感覺消食差不多的時候,又給了宋福舟二兩左右的銀子,叫他去打熱水。
今天她要泡澡!
左右不過是要在這紫禁城裡活一輩子,銀子嘛早花早享受。
用現代人的衡量標準,現在她房子有了、不出意外晉升成功的話還會有車,拿的是帶編制和五險多金的固定薪資,雖然錢少了點,但吃穿都有專人伺候,還是一輩子終身享受。
這在誰眼裡不算是一份很好的工作?
她又沒打算跟那些富豪權貴家比。
總之,她很知足。
松花回來的很快。
她命令搬運的小太監把炭火放進庫房,又在炭盆裡點燃了新的炭火。沒過多久,屋裡就暖和了起來。
炭火噼裡啪啦的燒著,陳靜婉取了點庫房裡還留存的板栗放在炭盆的旁邊烤。栗子殼炸裂的聲音不大,聽起來卻極為悅耳。
「以後你們就在這繡完衣服再回去休息吧。」陳靜婉靠在軟榻上,支起炭盆放在她的腳邊,「這天氣也怪冷得,你們繡衣服小心凍著手。」
「謝謝主子!」松花和春水驀地感動。
陳靜婉並不在意這些禮節之類的虛事,她只是有些發愁自己的繡工。
她——現代人穿越,用棒針織毛衣織圍脖還可以,但是要繡出來那種精緻細節的圖案,那可是分分鐘露餡現場。
於是她也問春水:「春水,你練了多久才繡得這麼好看啊?」
「主子誇獎了。」春水笑著說,「我額娘當初就是宮裡的繡娘,後來嫁給了我爹。我在來服侍主子之前是四執庫負責主子們衣料的,見嬤嬤姑姑們繡的多,自然就學會了。」
「春水姐姐謙虛了。」松花把她的針線籃拿了過來,舉著上面繡的奇形怪狀的圖案問春水,「姐姐,這個針腳怎麼改啊?」
春水看到那圖案的第一眼,就沒忍住笑出聲,「你讓主兒猜猜,你這繡的是個什麼呀?」
松花看出來春水在「嘲笑」她,她撇著嘴哼哼唧唧地把帕子遞給陳靜婉,「主兒,你看看呢?」
陳靜婉接過來,只見大紅的布料上松花用了暗綠色的線縫圖案的輪廓,黑與白、橙與青、黃與綠的撞色拼盤讓陳靜婉不得不懷疑松花是不是想繡一個七彩的太極八卦圖。然而並不是,松花繡出來的圖案跟圓沒有半毛錢關係,她的走線狂野針腳獨特,上面一共包含了七種顏色的繡線。如果不是在清朝,陳靜婉覺得她很有理由懷疑松花是要找個爺爺,或者是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