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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虛天府的這段時間,無卦已經漸漸平靜了下來。
大婚之前,她曾經算過,只要和上官成親,韓蘇起碼能保三月諸事平安。至於後來的事情,時間越長變數越大,就不是那般好算的了。現下,她刻意地不去算韓蘇的事情,甚至連卦象都是許久未曾擺過了。
不悲不喜,亦平亦和。時間之流,應能磨去一切。
這日一早,有人來叩了門。
「無卦?」聲音帶著她熟悉的笑意。
左非色的聲音?
開了門,只見左非色一襲牙色衣袍站在門口,手中還提著一壺酒,那味一聞就是——杏花酒!
「杏花美酒,秋日垂釣,意下如何?」他微傾了頭,揚著嘴角,一雙魅眼笑盈盈看著她。
這般提議讓無卦頓時起了性質,只是……這般的相邀為何讓她有了他在使美人計的感覺?
反正閒來無事,這幾日也是悶了些,就當是散心吧。
見她答應,左非色也不多說,直接領著她熟門熟路地去到了一處虛天府的小後門。這個門,離無卦平日所在區域還是很有些距離,是以,她從來沒有到此處來過。
「這後頭是我兒時最愛待著的地方。」邊說,他邊推開了後門。
好大的……後山。
入目儘是連片竹林,在這秋日,成片的綠色竹葉甚是喜人。
那山從她所在位置無法看到邊際,陽光透過竹葉的縫隙絲絲縷縷灑在泥地上,越發襯出竹林的靜謐典雅。
竹林密密,其深不測,風吹枝擺,舞蹈萬千。
「走吧。」左非色向著她伸出了右手,指節修長,膚如白玉。
「多謝。」無卦嘴上道謝,卻是伸手做了了請的姿勢,意思是他在前面走,自己跟著就行。
左非色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收回手提著酒壺走在了前頭。
這片竹林中間有一條模糊的小路,之所以說它模糊,是因這路已經被落下的竹葉蓋了個七七八八,加上本來就不寬,不注意很容易走著走著就走到旁的泥地去了。
無卦心情因這景色也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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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僅在約莫走了一盞茶的時間之後,無卦就有些辨不清方向了。到處都是竹林,遮天蔽日,要是不佔卦,她在這裡妥妥地迷路。
前頭的左非色依舊走得很是隨性的樣子,看他那般走幾步就轉個方向,全然不去分辨腳下是否是路的模樣,無卦有些擔心起來——他真的沒有走錯路?怎麼走了這麼久,除了林子還是林子,說好的秋日垂釣,那水呢?魚呢?
等等……
秋日垂釣,可是他並沒有帶釣竿不是嗎?
跟在他身後,無卦上下打量了一番,確認了左非色身上沒有釣竿一事。
「小心。」前頭的左非色突然站定,無卦差點就撞到他。
待她停下一看,前頭已沒了路,他們正站在一處山頭,在山頭下方就是一大片平地,而在其正中一潭澄澈的池水靜靜地倒影著四周的翠綠竹林。林中水,倒竹鏡,有了一種仙氣逼人的感覺。
好一處曲徑通幽,這般美景藏於林中,能夠得見真是不負此行。他們所站的山頭到那平地落差約有兩米,雖不是直上直下的峭壁,但這兩米距離的陡坡也算個小崖了。
看到池潭,無卦心中一喜,果然還是可以垂釣的。不過再看看那兩米落差的平地,她微微皺了眉——這個高度看來得用爬的了。可惜……要髒了衣服了。
可就在她剛準備彎身往下爬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