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說呢……綠羽教比無名教,如何?」
「這個……不好比。」完全是不一樣的門派,怎麼比?
「也是,一個名門正派,一個是大家心知肚明的魔教……不用比。」景安有些自嘲的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藥青趕忙解釋。綠羽山莊雖然接那些生意,但從來不為非作歹,只是謀生手段不同,說是魔教還是過了——更何況江湖上無人敢說綠羽教是魔教。
景安安靜了一會,換了個話題。
「如果……我是說如果,萬一你的毒全好了,不再是藥人,你打算怎麼辦?」他看著天空,儘量放輕鬆了自己的語氣,裝作漫不經心般提出了問題。
「如果嗎?」她停了一下,「不是藥人……」
「其實可以做不是藥人的藥青的。」景安突然插了話,如果她做回錢小青,他是絕對不願意的,他想幫的從頭到尾都只有藥青。
「藥青,錢小青……」她低低重複了下,「不可能的事情還是不要假設了。」
景安不敢再問,心中隱隱排斥著什麼。
「晚上還是有點冷的,我們回去吧。」草草結束談話,帶著她躍下了峭壁,他們沉默地走回了毒樓。
這是藥青認識景爺以來,第一次見到他如此沉默的樣子。她跟在他的身邊一路走著,安靜地不打擾——他有心事?
矛盾,從來沒有這麼矛盾過。景安的眉頭從那天夜裡回來後就一直沒有舒展過。兩種心思在不停打架——怪翁那裡,到底要不要再去。不去的話,藥青她會不會願意繼續作為藥人活在這個世上……可是去的話,會不會從此只有錢小青,而錢小青,全武林都知道她是向梓宸的妻……
是不是不管哪種選擇,自己都不會再有藥青……
新年在景爺的矛盾心情中就這麼過去了。
按原計劃,過完年他們就去找怪翁。
那一日,手下們都準備好了出發。藥青也早接到命令,今日要啟程去找怪翁,便早起和其他人一起在院裡等著。
可不知為何,景安卻遲遲沒有出屋。
「景爺?」藥青前去試探著敲了敲門。
裡頭傳來了景爺的聲音,「爺有些事,你們且等一會。」
於是大家都很默契地站在院裡,安靜地等著。
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
藥青正想著要不要再去問一下,那門「吱呀——」一聲從內開了。
景安微皺著眉頭,掃了一眼眼前的眾人,在看到藥青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而後又很快地移開了視線,擲地有聲地說出兩個字,「啟程。」
「是。」整齊劃一的回答。
車軸再次轉動,伴著踢踏的馬蹄聲,緩緩離開了這片雪山深處的仙境。
我景安從來不是半途而廢的人——既然開始了,就要做到做後。
藥青,希望你不要讓我覺得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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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向梓宸和月七收集毒物的程序不是那麼順利。等到好不容易弄妥後,早已是正月初二。他開始往綠羽教趕去,想著能和藥青他們回汴京,畢竟新年已經沒有和她一起過了。可到了那裡才發現,事情沒那麼簡單——人人都知道綠羽教在這片雪山裡,可沒有人知道它具體在哪裡。他們在山下兜兜轉轉了幾天,也沒有頭緒。不過,他們還是很幸運地碰上了下山採購的綠羽教人。
向梓宸自報了身份,那人聽了後露出了原來是你的表情。
好巧不巧,向梓宸遇上的就是就是綠羽教教主陳傾柳的隨身護衛陳默。他知道雪湖山莊和無名教一向交好,而樊花也和向梓宸是舊識。看在樊花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