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宣鶴並不關心秦家人怎麼想的,也不想去理會那些生意的利益複雜關係,他只知道江昌林此舉讓他的美夢落空,也讓他嫁給了一個他不喜歡的男人,徹底和江意清錯過了。他從心底裡恨透了江昌林。
所以自從結婚來,他便從來沒主動跟江家人來往過,晚宴也經常不參加。這次來純屬是因為,他好久沒見江意清了,有一些想念。
每次聽見江意清叫自己嫂子,秦宣鶴心裡都得難過好一會兒,這次也不例外,但他好像有所成長了,這次面上成功擠出來一抹淺淺微笑,掩飾著自己的情緒:「真有禮貌呢。」
江意清沖他笑了笑:「好久不見你了,嫂子。」
秦宣鶴道:「之前你住院的時候我去過。」
江意清有點意外:「是嗎?我怎麼沒見到你。」
秦宣鶴道:「那會兒你還沒醒,你哥守了你三天三夜沒閤眼,我就過去也看了下你。」
秦宣鶴意有所指地給顧安風遞了個眼神。
江意清道:「原來是這樣,哥哥當時很關心我,我住院他操了不少心呢。」
秦宣鶴道:「可不是。」
江意清又走到秦宣鶴身邊,低聲囑咐:「嫂子,記得別把這事告訴我爸啊。」
秦宣鶴笑了下,側頭看他:「放心吧,你哥都囑咐我好幾回了。」
三人這才一起有說有笑地走進江家別墅。
江昌林和陳秀蓮早就在客廳等著了,見三人來了,張開手依次給了個擁抱。
顧安風叫了聲:「爸,媽。」
秦宣鶴雖不想叫,出於禮節考慮,也跟著叫了一聲。
江昌林笑著說:「你們小兩口是越來越有夫妻相了,來來來,快坐。」
秦宣鶴心裡猛翻白眼,他想著江昌林怎麼就能這麼虛偽?笑,怎麼笑得出來的?夫妻相?他又是怎麼看出來的?
他和顧安風幾乎從來不一起住,只是名存實亡的夫妻罷了。
他活了二十來年,都沒見過比江昌林更虛偽的人。
人只要會裝好像就能混得開,但是秦宣鶴自認並不是會裝的人。
江昌林親熱地問候顧安風好半天,每次將臉孔轉到秦宣鶴那邊去,秦宣鶴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抱著胸只聽著不講話,眼神淡漠。
江昌林似乎也沒察覺到不對勁,和顧安風聊完,又問江意清最近管理公司的事。
自從住院出來後,江意清就沒回過江家住,他給江父江母的理由是自己偶爾回家回得晚,不想叨擾父母休息。
實際上只是因為自己住著自由罷了。和父母一起住,父母就總喜歡問東問西。
江意清笑著應付江父,說公司一切都好。
聊了大約半個小時,僕人便開始從廚房走出來,往餐廳上菜了。
江家極為氣派,幾人從客廳往餐廳走去,穿過長長的迴廊,大約走了幾分鐘才走到。
江昌林坐在主位,其餘人坐在長桌兩側的位置上。
秦宣鶴與顧安風坐在同一側,對面正好坐著的是江意清,一抬起頭便能看到江意清的臉。
幸福之餘,卻又覺得苦澀。
如果不是江昌林反悔,那麼他們本不該是這樣被一張餐桌相隔開的叔嫂關係,而應該成為夫妻。
相應的,很多事情也會變得不一樣。
雞尾酒倒了一杯又一杯,像是無意識一樣不停地喝進口中。
顧安風瞥了他一眼,怕他一會兒失態,將手垂到餐桌下面碰了下秦宣鶴的大腿:「少喝點……」
秦宣鶴卻只當做沒聽見。
顧安風有些頭痛,早在秦宣鶴答應他今天會一起來參加江家晚宴時,他就該猜到事出異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