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在嘴裡咀嚼兩下，他立刻抬眸看向顧凌雲，驚嘆：「好吃。」
顧凌雲勾了勾嘴角，起身揉了他的發頂一把。
似表揚，又像縱容，再或許是寵溺。
待林塵將口中的牛肉嚥下去，顧凌雲才閒適地走至門邊，伸手拉開了門。
「小舅舅。」
顧凌雲不鹹不淡地喊了聲人。
陸知衍「嗯」了一聲，熟門熟路地換鞋進門。
顧凌雲沒理他，又坐回餐桌前，倒是林塵見來人不是林嶼安有些驚奇：「陸總。」
「嗯。」陸知衍淺笑著應了林塵一句，走到桌邊空位上坐下，「正好我也沒吃，能給我添一副碗筷嗎？」
他這話是看著林塵說的。
林塵一時間有些為難。
——如果這是他家，他自然會邀請陸知衍一起吃飯。
但這是顧凌雲的家，雖然對方是他的舅舅，他也不好擅自做主。
於是，他將求問的眼神遞給了對面的顧凌雲。
顧凌雲冷笑一聲。
他能不知道陸知衍打得什麼主意？
故意讓觀眾看到林塵在他家沒有話語權！
「我聽你的。」
顧凌雲又給林塵夾了一筷子牛肉，特意在陸知衍眼前擦過，溫柔又寵溺地道。
林塵木然看著碗裡多出來的菜，心下駭然。
什麼意思？
大反派怎麼突然溫情脈脈起來，還說聽他的。
他聽過他一句話嗎？床下不聽，床上更不會聽。
每次他說輕點，這人就故意重重地撞他。
他求饒不要了，這人就一遍一遍翻來覆去折騰他。
許是心裡那點叛逆，又或是與生俱來的修養，林塵點了頭：「好的。」
他剛準備起身為陸知衍拿碗筷，顧凌雲就冷冷地覷了陸知衍一眼，語氣更是硬得不行：「自己拿！」
陸知衍笑笑，沒反駁：「林林吃飯吧，我自己拿。」
林塵不動聲色地看著兩位大佬之間的劍拔弩張，不敢說話。
他猜這會觀眾的注意肯定被兩人吸引走了，他再也不用一個人尷尬了，食慾好了不少，開始大快朵頤。
不得不說，顧凌雲的廚藝真不錯。
他的菜系較陸知衍稍微清淡一些，但口味更純真。
更適合某個部位剛剛被過度開發的他。
畢竟香辣口味雖好，但屁股疼，不能貪吃，淦！
林塵難得覺得從社死階段活過來了，乾脆每樣菜都嘗了一點。
然後他有了一個驚奇的發現——
顧凌雲做得菜跟陸知衍、傅閆謙、沈胥白的口味大差不差。
如果不是那一點鹹淡、香辣細微區別，說是一個人做得也有人信。
怎麼，四位大佬是參加同一個新東方培訓廚藝班出來的嗎？
那他們四個會怎麼樣？
會不會面無表情地顛鍋？比一比誰顛得更高，誰的菜拋得更遠？
他猜花活最多的肯定還是年紀最小的沈胥白，畢竟連海底撈拉麵都會不是。
林塵一邊吃，一邊放飛思緒，結果自己樂了出來。
拿完碗回來的陸知衍剛好看到這一幕，問得溫柔：「林林很喜歡凌雲做得菜嗎？」
林塵趕緊收回思緒，輕咳兩聲：「是不錯。」
「你不是喜歡重辣重油的嗎？」陸知衍一邊給自己裝粥一邊問。
林塵愣了愣。
他跟陸知衍熟嗎？為什麼他知道他的喜好？
林塵不知道他是不是根據此前的水煮牛肉推測，模稜兩可道：「偶爾也喜歡清淡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