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藍的膽子一旦大了起來,就跟上頭似的忍不住開口:「可是……」
她想得到的是一個詳細的說法, 可是程淮說出的就像是個萬能答案。
對她而言,剛才的提問已經相當於豁了出去。
而此刻將勇氣消耗殆盡之後, 她猶如脫力般不知道接下來應該說什麼。
「沒有可是。」
程淮截斷了許嘉藍的話頭, 直接掐滅她胡思亂想的可能性。
許嘉藍抬眸朝程淮看去,他轉過身去簡單收拾著櫃子, 低頭察覺到剛才的動作讓她現在略顯侷促, 而且恍惚間使她忘了睡袍還在浴室。
軟塌塌的沙發太舒服, 她不想動, 但是也不適合指使程淮幫她把睡袍拿出來。
也罷。
越是在意顯得她越害臊。
卻沒想到只不過是簡單動了動, 睡裙一側的吊帶驟然滑落, 許嘉藍下意識抬手,手卻停滯在了半空。
彷彿她無論做出什麼動作都不太對勁。
轉過身來的程淮恰好看見了這一幕,他沒有選擇出聲提醒,而是在她的身旁坐下,用手指幫她勾起吊帶, 彷彿在做的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許嘉藍清楚體驗到了指尖觸及肌膚的感覺。
她想躲, 但身後就是沙發, 再多的反應也不過是整個人往後縮了縮。
她按壓住心頭的錯愕後看向程淮, 隨即聽見他問道:「冷不冷?」
室內的溫度保持著恆溫, 就算許嘉藍只穿著睡裙,也不會覺得冷。
她便搖了搖頭。
程淮卻像是不明白她的意思,繼續說道:「平時看你穿著睡袍, 還以為是你怕冷。」
許嘉藍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冷不冷本來就是其次, 她擔心的是不經意間動作幅度太大,會因此造成誤會。
她做不到對著程淮說出這個事實,只能憋在心裡。
當她再一次和程淮對視,他的眼中飽含笑意,就好像她內心的想法早已無處遁形。
程淮就是故意這樣說的。
許嘉藍卻彷彿從他的反應感受到了溫馨,覺得對他的喜歡在不知不覺間疊加起來,可以稱為愛的感覺好像快要溢位胸腔。
只不過沒想到和程淮也會有相顧無言的時候,竟然會在相處的過程中冒出不自在的感覺。
她不知道臉上表情的微小變化統統落入程淮眼裡,而是看見他的神色突然變得認真,說道:「我們先把正事給說完。」
許嘉藍努了努嘴,壓抑住油然升起的心動,問道:「什麼事?」
「就是……」程淮驟然朝她靠近,順勢握住她垂落在身側的手,「以後還是和之前一樣,上下班都等我接你。」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許嘉藍想不到任何拒絕程淮的理由,正要點點頭同意,他卻像擔心許嘉藍拒絕一樣,補充道:「而且你的工作本來就可以帶回家做,沒有必要在公司待太久。」
她悄悄回握住程淮的手,答道:「好,就按你說的這樣。」
程淮的關心無孔不入,體貼細緻到許嘉藍暗暗對比了起來,她為程淮做過的事情好像少之又少。
許嘉藍對於程淮喜歡她的這件事還抱有很多疑惑,對於喜歡一個人有多苦這件事,她自認比許多人都要清楚。
許嘉藍想的越多,越是覺得她要對程淮再好些,但是她無從掩飾內心的苦澀,揚起頭,看向程淮的目光灼灼:「清清以前告訴過我你很忙,你是不是把工作都往後推了。」
她剛才的小動作動作方便了程淮,輕輕一拽手臂就把人攬進了懷裡,頭頂傳來他的聲音:「沒有的事。」
許嘉藍頓時被沐浴露的氣息包裹,靠在程淮的懷裡不知所措,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