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應。
阿勒西奧無奈地搖搖頭,知道唐酒今天怕是打定主意,不會再搭理他這個黑歷史見證者了。只能走出居所外,叫來聖地的侍蟲,低聲叮囑了幾句,這才匆匆返回軍部,投入到後續的工作中去了。
偌大的居所瞬間空曠下來。
唐酒原本還很困,待雌蟲的氣息徹底從臥室裡消失,早先的睏意反倒伴隨阿勒西奧的離開,不知不覺便消失得一乾二淨。好在午覺原本也不需要久睡,索性坐起身,靠在床頭走神。
不對勁。
真的很不對勁。
要知道,即便是在很小的時候,他也沒有這樣黏蟲啊。
更讓唐酒難以啟齒的是,比起一隻蟲孤零零地躺在床上睡午覺,他居然更想要鑽進阿勒西奧的懷中,讓對方抱著他一起睡覺,即便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只是安靜地睡個午覺也好。
這樣的慾望太過強烈,又太過陌生,以至於習慣了透過撒嬌來達到目的的唐酒,一時反倒說不出口。
不想撒嬌。
也不想示弱。
就好像,只要他率先向阿勒西奧提出這個要求,他就輸了一樣。
可唐酒不想輸。
不太想輸的小雄蟲拖著一張苦瓜臉,嘗試摒除混亂的思緒,用更聰明、更理智,也更不動聲色的手段,來達成自己的目的——最好是能夠讓阿勒西奧反過來求他的那一種。
理想很美好,現實卻很骨感。
經過數輪的交鋒,如今的阿勒西奧瞭解他,正如同他了解阿勒西奧本身。只怕他剛起個頭,對方就能猜到他真正的心思,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想要軍雌毫無所覺地踏進他的陷阱,無異於痴蟲做夢。
怎麼辦?
唐酒垮著一張臉,越想越挫敗,越想越生氣。
一想到他在這邊急的團團轉,那一頭的軍雌卻像是沒事蟲一樣離開,如往常一樣繼續上班,唐酒就覺得自己的心裡好似憋了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卡在胸口,讓蟲很是不爽。
這不公平。
大家都是蟲,憑什麼只有他一隻蟲不對勁?
氣著氣著,便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凌晨三點。
這一覺的跨度太大,唐酒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緩過了神。
他動了動指尖,本能地想要去看光腦環上的通訊,然而這一次,已經被從黑名單拉出來的後,卻沒有發來任何資訊。
唐酒有點懵。
他揉了揉眼睛,幾乎是不可置信地又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通訊。
很好。
看來某隻軍雌是真的不長教訓。
年輕的雄蟲氣哼哼地按住老狐狸的,就要往黑名單裡拖,手上的動作進行到一半,便因回憶起中午與軍雌交涉時的記憶,不由自主地頓了頓,又默默地收了回來。
算了。
今天勉強先放過對方一馬。
不想拖黑,也不想當主動溝通的那一個,唐酒沉吟數秒,決定去請外援。
唐酒:【利埃爾。】
唐酒:【利埃爾!】
唐酒:【別睡了別睡了,你快告訴我,假如你心情不好,想折磨一隻蟲,給對方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但是又不方便真的做得太過火,你會用什麼樣的辦法整對方?】
接到通訊的利埃爾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誰大半夜被這種無厘頭的通訊吵醒都會生氣的好不好?
他很想發火,但唐酒明顯也知道他的致命弱點,這會兒發起的通訊並非是資訊通訊,而是面對面的影片交流。
目光落在年輕雄蟲驕縱漂亮到理所當然的面孔上,利埃爾火氣一頓,覺得自己又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