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雄蟲懵懂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又抬起頭,好奇地看向身前居高臨下,完全將他覆蓋在其晦暗陰影下的雌蟲。
明明雌蟲才是主動的那一方。
怎麼會有蟲在撕咬碾磨的時候,都像是一位決意獻上灼熱的心臟、乃至他所擁有的一切的,孤注一擲的信徒呢?
雌蟲的呼吸緩慢又沉重地撫在唐酒的額頭。
那力道是那麼的輕微,像一支蓬鬆柔軟的羽毛,輕輕搔過年輕雄蟲的額頭。他忽然感到心裡的某個角落似乎小小的晃動了一下,彷彿那呼吸一直滲入到了他內心深處,帶著無限灼熱又小心平和的溫度。
直到近在咫尺的雌蟲陡然僵硬,恍然止步。
似乎下一秒,就要從蟲前落荒而逃。
——獵物要逃跑了。
這怎麼行呢?
年輕氣盛的獵手不滿地垮下臉,乾淨的眼瞳裡倒映出清晰的控訴。
沒有呵斥。
也不是挽留。
年輕的雄蟲微微挑眉,露出一個滿不在乎的、挑釁的笑容,語氣懶懶散散,甚至刻意放軟語調,慢悠悠地拖長了尾音,真情實感地、一字一頓地重複:「就是很好看啊。」
他眨眨眼睛,佯裝不懂:「不可以麼?」
這還不算完。
不等雌蟲反應。
小雄蟲便冷靜地理了理被雌蟲親亂的衣服,白皙秀氣的十指順著衣領,從容不迫地一顆顆收攏,接著略一彎頭,似乎即刻就要從軍雌的陰影下掙脫而出,去往另一方角落。
軍雌的眼睛紅了。
氣的。
阿勒西奧深吸一口氣,渾身的骨頭都因雄蟲的言外之意咯吱作響,沒有給雄蟲反抗的機會,軍雌哼笑一聲,氣急敗壞地旋身,上撲,骨節分明的手指如蛇信般勾住雄蟲的腰身。
手上稍稍用力,便拖拽著雄蟲,向室內唯一的大床走去。
……
三小時後。
唐酒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四肢呈「太」字形癱倒,做鹹魚狀。
好累哦。
明明都是阿勒西奧在動作,而且也沒有真的做到最後一步,為什麼他這個全程偷懶躺平的還會這麼累呢?
還有他的腰。
結束劇烈運動,陷入賢者時間的雄蟲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腰,好痛,感覺好像要斷掉了qaq
手腕上的光腦手環輕微震動。
唐酒打了個哈欠,帶著饜足的好心情點開。
利埃爾:【怎麼樣怎麼樣,吃到了嗎?】
唐酒:【?】
利埃爾:【別裝了,你一開始就是打著拿別的雌蟲當工具蟲的主意吧?嘖嘖,不愧是高塔雄蟲,心眼就是多。那天我走之前,你家克萊因元帥臉都黑成那樣了,這要還不行,那你真的可以考慮換一個了。】
「還不行」三個字,成功觸發了唐酒某些記憶。
他小小地走了下神,抽出情緒稍微思考一下:如果把雌蟲是否能夠誘導雄蟲進入結合熱,視作雌蟲行不行的標準,那麼阿勒西奧當然是很行的。但考慮到對方在那種環境下,依舊穩穩地控制住了自己,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嗯,果然還是不太行吧?
唐酒:【有點行,但是不多。】
利埃爾:【這又是個什麼說法?】
利埃爾:【算了,這個不重要。所以你現在是什麼感覺?好玩嗎?好玩的話,我也去娶一個雌君玩玩。星星眼jpg】
好吃。
還想吃。
昨晚的阿勒西奧雖然兇了一點,壞了一點,用奇奇怪怪的地方把他折騰得累了一點,但大體上來說,唐酒還是很滿意的。
好刺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