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惹不起你們謝家,我躲得起!!」
謝暮懂了,她一直以來的歇斯底里,並不是沉浸在傷痛中無法自拔,用這種方式祭奠自己死去的愛人。
她渴望謝暮優秀,也並不是為了從謝暮身上尋找愛人的身影。
只是簡單地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基因劣質。
「知道欠我,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往後餘生,肯定不會再打擾你。」女人停頓了一會兒又道:「我需要這些錢,我要向你們謝家宣戰!總有一天我會證明,你的無能,並不是我的問題。」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總有一天,你等著看吧。」
謝暮沒想到四十多歲的人身體裡寄宿著這麼不成熟的靈魂。
他可以感同身受對方的遭遇,卻不認同作為一名母親,過往至今的所作所為。
那是對謝暮這顆靈魂曾經亂七八糟的人生的不尊重。
「你把這些話告訴你說的那個謝家吧,跟我並沒有多大關係。」謝暮對這些事不關心,對遺產也提不起興趣。
那麼多年父親既然沒有和他提過謝家,那他也不會去自討沒趣。
有這個時間他還不如把工作搞好,賺很多錢養活小少爺。
把學業搞好,讓陸昭和元晨景還有周洋沒藉口恥笑他。
或者給小少爺做點好吃的,把他餵胖一圈。
捏他軟乎乎的臉蛋和吃的鼓鼓的小肚子。
兩個人一起攤在陽臺曬暖暖的太陽都比去辯什麼遺產來的有意義。
跟父親有關,最重要的東西,就在小少爺家裡。
向夕在他一無所知的時候,小心翼翼地照顧著他的自尊,引導了他支離破碎的生命價值觀,收留了他無處安放的軀體和靈魂,儲存了他重要的一切。
分開很多年,也依然在心底給他留著一席之地。
撕開所有假象,一無所有,三觀不正,生死完全不放在眼裡,這樣的謝暮,被人記掛著,珍視著。
「如果你還有一絲作為母親的良知,就對那個小嬰兒好一點。」謝暮站起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服:「之前聽了一句話,我覺得同樣可以送給你,等你老了,需要贍養的時候,就來找我,我會承擔起相應的責任我還要養自己的家,多的沒有,會按照那個時候養老金的平均值付給你。」
這句話的原話是:等你們到了養老的年紀,就去起訴我,法院怎麼判我就怎麼養你們。
出自陸昭。
「你骨子裡果然還是謝家人的基因更多,跟他們一樣冷血無情。」似乎一兩句的嘴上便宜能讓她好受一些。
謝暮也不在意:「那我真是謝天謝地沒有遺傳你更多。」
向夕遠遠地對謝暮揮手,有點肉的臉上掛著明媚的笑容。
謝暮笑著回了一個手勢。
「小時候你們幾個就愛混在一起,跟這些人打交道,難怪謝家只想著找我要回房子和那些藏品,他們也認為你這樣的上了檯面。」女人惡意地嬉笑。
「難為你還記得夕夕,關於他的事,我不會原諒你,我也沒有資格責怪你,欠他的,我會慢慢補償。」讓他用餘生補償到天荒地老都可以!
「我欠你們謝家我認了,到你這兒我還欠起一個鄉下人了?」女人格外不滿意謝暮將她跟向夕放在一起提論。
謝暮冰冷的視線斜垂,居高臨下:「你一直強調謝家看不起你,傷害了你。你自己呢?和他們難道不是同一類人?你最憎恨的人,自己卻跟他們一模一樣。」
說完謝暮大步離開,他怕自己忍不住會發怒,那個女人附近的空氣都讓他感覺窒息。
他不願意向夕看到自己對母親不尊重的模樣。
留在原地的女人憤怒地砸了方桌對面一點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