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嶽樓另一手插著兜,這個手鍥而不捨去碰觸息徵的手背,「大晚上的,燈這麼暗,就算有人也看不見。」
息徵還是有些遲疑。
「這樣,」嶽樓換了個方式,「你來牽我,什麼時候放開,由你決定。」
這樣一想,息徵就覺著能接受,起碼,心要踏實些。
他手指蜷了蜷,碰觸到嶽樓的指尖,悄悄的,纏了上去。
寒風中的手指是冰冷的,兩個手掌只有指腹接觸,卻意外的感覺到了一絲柔軟。
好暖。
息徵低著頭,嘴角有些忍不住勾了勾。
牽手啊。
其實這完全算不上是牽手。
兩個人,四根手指互相搭在一起,微微勾著,明明是寒冬,手指相交接的地方,是帶著汗意的。
路邊路燈冰冷,兩個人的影子被拉的老長,挨著肩的兩個人放慢了腳步,享受著在外面能牽手的喜悅。
或許,不只是喜悅。
息徵等到了單元門,遲疑了下,緩緩抽出了手。
空了。
門開了。
息徵走在前,男人手插著兜,不緊不慢跟在他的身後。兩個人腳步節奏一致,不按燈,享受著黑暗,回到了六樓。
嶽樓開了門,等著息徵進去。
肚子早已經嘩啦啦響不停的息徵突然有些反應過來,現在,好像不一樣吧。
退縮的腳步還沒往自己門口溜,就被看出來的男人冷笑:「你打算在你房間吃飯麼?」
息徵立馬衝進嶽樓家中:「沒有!吃飯吃飯!」
大晚上的,又是嶽樓的一頓豐盛晚餐,吃的息徵癱坐在椅子上:「我覺著,在這麼下去,我真的要長胖了。」
「你都不知道,」息徵朝廚房裡收拾的嶽樓說,「我媽之前說我餓胖了,有這種說法麼!可見你伙食太好,我的身材啊!」
男人洗著碗,從廚房探出來小半個身子:「要不要做做運動?」
息徵立馬拔高警戒:「什麼?」
嶽樓:「那個房間有健身器材,不過你剛吃了飯不易運動,下次抽空,多鍛鍊鍛鍊。」
息徵慢吞吞笑了笑:「啊,健身器材啊,很好嘛……」
「還有一個沒在那個房間。」嶽樓對息徵微微一笑。
「哦,那在哪?」息徵隨口一問。
嶽樓挑了挑眉:「在這。」
息徵:「……」
明明剛剛他就防著來著,沒想到,還是防不住某人啊!
「洗你的碗去!」
嶽樓收拾好了之後,息徵拿起了他的外套什麼的,打算會對面,被嶽樓一把抓住。
「幹嘛?」息徵莫名其妙又緊張了。
嶽樓摩挲著息徵的手背,說:「我們在一起了,你知道的。」
「所以咧?」鑑於早上嶽樓也說過類似的話,息徵沒多想,問道。
「所以啊……」嶽樓慢吞吞道,「我覺著,作為戀人,和作為鄰居,中間應該要有一些不一樣。」
息徵頷首:「對。」
嶽樓朝息徵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所以,你懂了麼?」
息徵:「嗯?」
「要我明說麼?」嶽樓挑眉。
「不必了!」息徵抬起手,「我來說。」
「作為我們交往之後的不一樣,你會獲得一個偉大的使命。」
「你之前不是說,要給我媽做酥餅麼?」
嶽樓呆了呆。
之前腦中想的什麼全部煙消雲散,他緊緊摟著息徵:「這個話,我可會解讀出別的意思。」
息徵:「能解讀出什麼意思,不就是個酥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