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想騎著你。」到了京城後,息徵垮著臉。
白九溟微微一笑:「我們如今是魔,太招搖很容易被發現,等回去了,你想怎麼騎我都行。」
息徵定定看了狐狸一眼,帶起了兜帽,跑去敲了將軍府的大門。
萬幸的是,南宮闖在。
這位將軍在庭院見到息徵之後,吃驚之下打翻了水杯,踟躕了下:「褚小弟?」
息徵放下兜帽,大大方方一笑:「闖哥。」
小道士已經化身為魔,身邊坐著的赤眸的白衣青年,好像在訴說著少年的經歷。
南宮闖嘆道:「恭喜你,褚小弟。」
「同喜,」息徵笑眯眯道,「我家狐狸回來了,你家狐狸也和你好了,上次沒有恭喜你,抱歉了。」
南宮闖失笑:「你當時那般……罷了,不說了。你們以後怎麼辦?」
息徵看了眼狐狸,白九溟頷首:「大約就是隱世深山修行,偶爾出山前來訪友。」
南宮闖笑了笑:「訪友,請一定來找我。」
「放心闖哥,」息徵笑道,「必然要來麻煩你。哦對了,這個給你。」
息徵推過來一個扁扁的匣子:「我家狐狸養的魚脫鱗了。」
南宮闖啞然一笑:「魚鱗?」
「對,」息徵一本正經,「收好了,可以救命的魚鱗。」
南宮闖笑道:「多謝了,我必然好好收起。」
息徵這才有些不好意思:「上一次,我太……給你和陛下添麻煩了。」
「說這作何,都是小事,我們只不過擔心你罷了,」南宮闖道,「如今看你與白公子無事,一切就好。」
見了南宮闖,留了兩天,次日見到了微服出宮的陛下,息徵再一次致謝後,也到了差不多要離開的時候了。
南宮闖與慕容齊肩並肩站著,朝他們招了招手:「無事的話,歡迎前來訪友。」
息徵戀戀不捨看了他在人間界的好友一眼後,這才離去。
正天門,息徵十分膽怯,不敢回去,只能透過讓南宮闖給西姜帶信,試著看能不能約出來他的師父。
本來息徵打算見一見師父和小師叔的,結果西姜給他回了一封信,卻是他已經離開了正天門,短時間內,只怕不能相見,他已經把息徵的話轉達給了師父,看能不能讓他們師徒相聚。
沒想到,師父真的如約而至了。
看著蒼老了一大截的師父,息徵眼淚差點沒控制住,跪下去結結實實給褚一解叩了三個響頭。
褚一解老淚縱橫,扶起徒弟後,抱著息徵痛痛快快哭了一場,發現了徒弟已經是魔,更是難過無比。
「惜禾啊,惜禾啊……」褚一解挑燈,蒼老的手握著筆,急速寫著什麼,他一字一句叮嚀著息徵,「活著就好,你活著,為師就有個盼頭了……你就算是魔,也要好好過下去,好好的,別走歪了啊!惜禾啊……好好過啊……」
息徵含著眼淚應了,最後,他又接過了師父奮筆疾書近一夜書寫下的功法,哽咽著。
「惜禾啊,為師再也幫不了你了,」褚一解眼露哀傷,「以後,能別回來,就別回來了。為師怕啊,怕你……哎……不管在哪,惜禾,記得照顧好自己啊。」
息徵撲進師父懷中放聲大哭。
天漸漸亮了,褚一解再不捨,也要離去,老人顫巍巍戴起兜帽,最後再看了眼自己從小養大的徒弟,一跺腳,狠心離去。
身後,息徵已經哭軟到地,被白九溟緊緊抱在懷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狐狸……我只怕……再也見不到師父了……」息徵哽咽道。
「還能見得到的,」白九溟憐惜地吻了吻息徵額角,「只要大家都還活著,天南海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