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腳上還有傷,息徵走的還沒老婆婆快,又被一把抓住:「小周小周!你等等,進屋裡來坐!小薇,還不去做飯!」
女子一個字也沒有,眼神也沒給息徵一個,沉默著進了屋。
息徵可不敢進這個屋,手死死抓著樓梯扶手,垂死掙扎:「趙婆婆,我家裡還燉著湯,我火沒關的,再不回去要出大事了!」
趙婆婆這個時候手勁大的嚇人,息徵又不敢硬拽,怕傷著了老人,只能被趙婆婆往房間方向拽著。腳下因為位移,一股鈍痛襲來。
息徵哪哪都帶傷,這一下疼得他冷汗直冒,差點忍不住想破罐子破摔進去哄了老婆婆算了,大門再次被推開。
叼著煙的男人手撐著矮矮的牆壁,語氣不耐煩:「幹什麼呢,樓道拉拉扯扯。」
息徵眼前一亮,看著男人腳步一步步踩過矮矮的三層臺階,挽起袖子的手搭在息徵的肩頭:「趙婆婆,您找他有事?」
趙婆婆似乎有些害怕嶽樓,手鬆了松,息徵趁機從趙婆婆手裡掙脫出來,不著痕跡往嶽樓身後藏了藏。
「我叫他上我屋吃飯。」趙婆婆侷促,「就吃個飯,他剛來。」
「哦,吃個飯沒啥,」男人應了一聲。息徵猛地抬頭,擔心他就這麼被男人二手轉賣掉,卻不料男人話題一轉,「但是我早上問他,他說要吃湯,我屋裡早就給他燉好了,恐怕沒法來您這兒吃了。」
趙婆婆乾澀的眼睛眨了眨,張張嘴又說不出話,只能看著嶽樓把煙一掐,彈進垃圾桶後,一手攙著息徵,兩個人上了樓去。
息徵腳疼的一抽一抽的,只能把全身力氣壓在嶽樓身上,勉強跳上了二樓。
「嘖,這樣下去,咱倆回家真的只能吃鍋了。」嶽樓突然說了句。
息徵還沒反應過來,男人一彎腰,直接把息徵抗在了肩頭。
猛地身體騰空,頭朝下,息徵呆了兩秒,等到男人扛著他走的時候,臉一下子充血:「喂!你這是幹嘛!感覺放我下來!」
「放你下來跳房子?」嶽樓反問了句。
息徵吐血「那也不能……」
「或者你覺著我打橫抱著你更好?」嶽樓道。
息徵麻利兒閉眼:「哥,這樣就好,麻煩您嘞。」
息徵似乎聽見男人低低笑了聲。
被人扛著,確實比他自己一跳一跳要快得多,更可怕的是,肩頭扛著一個人,嶽樓上到了六樓還面不改色心不跳,喘息都不帶加粗的。
息徵腳挨著地,看著嶽樓開門,抿了抿唇:「那啥,謝了啊。」
「客氣,」嶽樓扭頭笑了笑,「你當時害怕的都要哭出來的感覺,太慘了,當沒看見,就太欺負小孩兒了。」
息徵磨牙:「你才要哭出來了!我當時就是震驚!震驚!」
「進來,」嶽樓推開門,朝息徵揚了揚下巴,「關於你的震驚,我們可以一邊喝湯一邊聊。」
「你真煮了湯?」息徵楞了。
他說的煲湯,很明顯是騙趙婆婆,他連煮方便麵都算不來時間,對於煲湯只能說見過老媽做過。
所以對於嶽樓當時說的,他覺著也是託詞,怎麼……他這還是玩真的?
懷著一種莫名的好奇,息徵蹦進了嶽樓的家。
格局和他房子一樣,裡面的佈置就天差地別了。
牆上是一面照片牆,從泛黃的老照片,到自拍照,密密麻麻拼成了一個心;藏藍色的窗簾遮蓋著,房間內顯得壓抑而昏暗;老沙發,老茶几,還有很多年前就淘汰的臺式電視機;客廳和餐廳之間只有一個隔斷,隔斷上放著的,都是一些帶有年份的存在,甚至還有一把槍,雖然估計是假的,但是看著,還是很震撼的。
木質的地板踩著有些空,息徵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