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姜頷首:「對不住了掌門,只是這件事,弟子必須要做。」
事已至此,掌門抬手收起了清靈鍾,深深看了眼西姜後,頭也不回帶著弟子離去。
很快,積雷坪只剩下大口喘氣的西姜和積雷坪中的一人一狐。
「嘖,小惜禾,師叔我可是豁出去了啊,」西姜直接坐在地上,「趕緊帶著你手裡的狐狸走,免得時間長了門裡有些魑魅魍魎作祟,你也好,你手裡的狐狸也好,現在只要是個修道之人,想要弄死你們,輕而易舉。」
息徵滿懷敬意朝著西姜結結實實行了一個大禮:「多謝小師叔。」
「走吧,走吧,」西姜擺了擺手,「走了就不要回來了,正天門……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正天門了。」
西姜也不做逗留,交代了一句後,就匆匆離去了。這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可匆匆之間,確實實打實救了息徵白九溟兩條命。
息徵只能盼著不要因為這件事,影響了西姜師叔才好。
清靈鍾是仙家寶物,作為仙器的威力太大,白九溟到現在都沒有緩過來,保持著小貓大小的樣子,被息徵緊緊抱在懷中,息徵勉力抬了抬腳,跌跌撞撞走出積雷坪一步,就摔倒在地,再也動彈不得。
「……好疼,」息徵摟緊了狐妖,呢喃道,「狐狸,你天劫的時候,比我疼多了吧。」
「我天劫的時候不疼,」小狐狸舔了舔息徵的下巴,「沒有我現在疼。」
息徵慌了:「狐狸,你哪裡疼?」
一團大小的狐狸抬起爪子按在息徵的唇上:「心疼。」
息徵不解。
然而和之前一樣,一股倦意再度襲上心頭,息徵一愣:「……狐狸?」
視線逐漸模糊,眼前小狐狸化作人形,牢牢接住息徵的身體,狐妖蒼白的臉上是一片哀傷:「小道士,你……」
狐妖的唇張了張,可是後面的字,息徵一個也聽不清,他再度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輕薄的被褥帶著一股芳香,空氣中也瀰漫著一種果香,遠處隱隱約約似乎傳來了人竊竊私語的聲音,但是太模糊了,聽不清在說什麼。
這裡是哪裡?
正天門?
不對,他已經……不是正天門弟子了……
九岷山麼?
息徵眼中睜起了一條縫,一眼就看見了質地上乘的床幔以及勾角香包。
不對,他和狐狸的家很簡單,沒有這些。
那……這裡是哪裡?
息徵從睜開眼,到正式從懵懵懂懂中恢復過來,用了一點時間,而這個時間,也讓穿著粉色宮裝的女官看見了他睜著的眼。
女官倒吸一口氣,腳步輕聲退後,走出外間,低語了一句什麼,而後一個沉重的腳步響起,和另一個腳步聲錯前錯後,朝著息徵所在的床榻位置而來。
息徵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對。
身體,怎麼恢復了?
光滑的手上看不見傷痕,他推起袖子,胳膊上也沒有裂痕,而且,身體很輕鬆,就好像呼吸前一刻的瀕臨支離破碎的身體被人替換了一般,完全感覺不到受到重創後的沉重。
息徵呆呆看著自己掌心,聽見腳步聲後,他抬起了頭。
走在前的是一身玄色的人間帝王,慕容齊,在他身後的,是帶著一臉擔憂的將軍,南宮闖。
「褚小弟,你醒了?」南宮闖道,「身體可有什麼不適?哪裡不舒服說出來,這裡有很多御醫,可有為你診治。」
「褚道長,」慕容齊微微頷首,「恭喜你,終於醒來了。」
息徵茫然:「……陛下?闖哥?我這是……在……皇城?」
「是啊,」南宮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