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慢條斯理:「褚惜禾。」
「是。」息徵應。
「你身為正天門弟子,用了本門至寶浮汝珠替一個妖怪阻擋天劫,是也不是?」
息徵不說話。
褚一解急切道:「惜禾!說啊,快把一切都告訴掌門,讓掌門替你討回公道!」
「褚師弟,」一個乾瘦老頭道,「什麼叫討回公道,惜禾犯了大錯,他是罪人,你搞清楚了,現在,是問罪褚惜禾,給整個正天門,討回公道!」
西姜皺眉:「師兄們少說兩句!惜禾還小,何必這麼疾言厲色!」
「為了一個妖怪毀了浮汝珠,若是我的弟子,管他多大,直接行刑打死好了!」
掌門輕咳:「少說兩句,現在我本座問褚惜禾。」
「褚惜禾,」掌門看著息徵,「本座是正天門的掌門,也是你的師伯,於情於理,你都不能對本座的問話聽而不答。」
息徵攥緊拳頭,緊咬著唇。
「本座再問一次,」掌門道,「褚惜禾,你身為正天門弟子,是否用了浮汝珠,替一個妖怪阻擋天劫?」
息徵沉默片刻後,叩首道:「弟子損毀浮汝珠,弟子有罪,請掌門降罪!」
「惜禾!」褚一解急了,「你!」
西姜沉著眼:「惜禾,那個妖女迷得你不清啊,分得清輕重麼?」
息徵抬起頭,朝著師父小師叔微微搖了搖頭:「都是弟子的錯。」
褚一解氣到不行,直接說不出話來。
西姜嘆氣:「好好好,你硬氣!才十七的人,你懂什麼……如今你苦苦撐著,等到那妖女一腳把你踹開的時候,你才知道,你為了一個迷惑你的妖女,放棄了師門。」
息徵低聲:「小師叔,不是的。」
掌門道:「褚惜禾,你是不願意承認這件事了?」
息徵還是那句話:「弟子有罪,請掌門降罪。」
「好……」掌門看了眼浮汝珠,又看了眼息徵,「本座原以為你只是為了自己,動用本門至寶,想來本座對你也極有期望,想要護你一二。然而褚惜禾,你卻是為了一個妖,如此辜負師門對你的期許。褚惜禾,你不配做正天門弟子。」
息徵渾身一冷。
他……是想過要離開,但是,是光明正大的,帶著師門的留念的,無論什麼時候,都還有一個地方,掛著對他的思念,而不是……被驅逐。
「損毀浮汝珠,其罪一也;私交妖怪,其罪二也;逆天而行阻攔天劫,其罪三也;不善待自己,損毀自身根基,其罪四也;辜負師門栽培,其罪五也……」
一條一條罪狀從掌門口中念出,息徵幾乎撐不住身子,呆呆看著掌門一開一合的嘴。
「褚惜禾,你自襁褓起,就生長在正天門,本座最後一次以你掌門的身份對你進行懲處,你可接受?」
息徵木訥:「……弟子接受。」
掌門掃過頹敗的褚一解,滿目猙獰的西姜,笑眯眯的胖老頭,以及其他表情各異的弟子,緩緩說出他的判決:「正天門弟子褚惜禾,違背師門,判處——雷刑。」
「掌門!」褚一解臉色大變,脫口而出,「不可!」
西姜倒吸一口涼氣:「還請掌門高抬貴手!雷刑的話……現在惜禾毫無靈氣,必死無疑!」
掌門充耳不聞:「五項大罪,本座一項與你一道雷擊,養育之恩,栽培之情,一樣一道。一共七道,褚惜禾,你可有異議?」
息徵抬起頭,掃視一圈掌門,師父,小師叔後,嘴角微微勾起,重重拜下:「弟子……無異議!」
「正天門弟子褚惜禾,以背叛罪名,投放積雷坪,明日午時,公開受刑……」
「動刑後,七道雷劫……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