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徵緩了緩,眨了眨眼睛找回神志,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從這個有他家四倍大的床上慢慢挪下地,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地上升起來的溫度暖暖的,絲毫感覺不到冷意。
這是一個面積很大的臥室,除了息徵躺著的大床外,只有一個衣櫥,裡面是碼放整齊的衣物,乾淨,整潔。
白色基調為主的房間內,空蕩蕩的,沒有一處是有個人色彩的存在,冷冰冰,毫無人氣。
就算是房間內隔絕了外面的寒冷,溫度適中令人舒服,可一眼望去,總讓人有種涼意。這種涼意,無關生理,而是心理,從這枯燥毫無感情的家居擺設中,讓人心是冷冰冰的。
息徵光著腳踩在地毯上,剛抬腳走了一步,整個人就愣住了。
息徵的視線緩緩落在自己的左腳腳踝上,那裡有一個銀色的金屬圈,連著長長的金屬細鏈,從他的腳踝,一直到床腳,細鏈中間堆積在床腳,看不出長短。
息徵眨了眨眼,沉默不語蹲下身,拽了拽連在床腳的另一頭金屬環,上面有一把精緻小巧的金屬鎖,需要鑰匙開啟的那種,扭頭一看,自己腳踝上的金屬圈也是,有一個被做成了水滴模樣的小鎖子,緊緊鎖著他的自由。
金屬圈內側,是一圈柔軟的布料,裡面或許還有填充物,無論息徵怎麼拽這個金屬圈,也勒不到他的肉。
昨晚在他的家中發生的那一幕細節他都記起來了,所以,他是被打暈帶走了麼?
這裡,是安旻瑜的家?
他被……囚禁了?
沒有鑰匙的他就要老老實實待在著,做安旻瑜的寵物?這算什麼?!
心中升起惶然之情,息徵站在原地,盯著這根禁錮了他的自由的細鏈,突然開始了動作。
扯不斷,砸!
息徵無法遏制的怒火幾乎讓他頭腦發昏,瞄見了床頭櫃上放著的小檯燈,抱起來就往自己腳踝邊上的留出來的細鏈上面砸!
『嘭』的一聲,檯燈砸在地上摔得粉碎,那條被當做目標的細鏈卻絲毫沒有受損,巍然不動。
地上全是碎渣,息徵撿起來檯燈燈罩上的一片碎片,坐在地毯上開始割,金屬細鏈在外物的刺激下發出『滋滋』的聲音,尖銳,刺耳。
息徵不管不顧,重複著手上不知道究竟有沒有效果的動作,不知疲憊。
「夠了,你弄不斷的。」
空蕩蕩的房間中忽然響起了安旻瑜的聲音,莫名的淡漠。
息徵聽到安旻瑜的聲音,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然後頭也不抬繼續。
沉著的腳步聲逐漸逼近,安旻瑜帶來的壓迫感停留在息徵的身側,然後,安旻瑜只用手在息徵的手腕上一按,被緊緊捏在掌心的碎片就掉了地。
息徵的手無力的被安旻瑜抓著,然後安旻瑜一彎腰,打橫抱起息徵,重新把人放回到床上,遞給了息徵一個警告的眼神:「不要在我沒有允許的情況下下床。」
息徵怒視安旻瑜:「你這是非法囚禁!」
安旻瑜充耳不聞,自顧自單膝跪在地上,把滿是碎片的地毯一裹,帶著支離破碎的檯燈一起扔了出去。
不過片刻,他就拿著一個新的地毯回來,重新鋪在床邊。
做完這些,安旻瑜去衛生間洗了手,回來坐在床邊,伸手朝著息徵的額頭而去。
「啪!」息徵毫不客氣開啟了安旻瑜的手,滿臉戒備:「你要做什麼?」
安旻瑜靜靜看了息徵一眼:「看看你降溫沒。」
這一次伸出去的手,沒有被拍開。
安旻瑜滿意地收回手:「嗯,已經差不多了。餓了麼,早餐做好了。」
息徵皺著眉毫不客氣:「我說安先生,你不覺著這樣很沒有意思麼?找個溫馴聽話的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