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徵抿了抿唇:「師兄,阿肇他會不會被掌門……處刑?」
磐勿師兄咂了咂嘴,搖了搖頭:「說不好。祈嵐肈這孩子,是新一代弟子當中翹楚,本該是首席弟子,但是他卻入了魔,還叫滿大衍宗的人都知道了,壓都壓不下來。只怕……前途堪憂啊。」
息徵堅定看著磐勿:「師兄,我得進去。我和阿肇已經說好了,廢了他的魔功,重頭再來就是。」
磐勿想了想,還是讓開了,只是在息徵踏出去的時候,提醒了句:「若是你大徒弟被……處了刑,我峰上有的是好苗子,你只管來選,師兄絕不推脫!」
息徵心中謝過師兄的好意,但是卻深深的明白,那不一樣。
祈嵐肈……無可替代。
沉重的正殿大門就在息徵的面前,悄無聲息出現的重月仙子蹙著眉,一臉擔憂看著他:「磐勿師兄果然沒攔著你……罷了,終究是你的徒弟,師弟,你可做好準備了?」
息徵勉力笑了笑:「最多他被廢了修為,我重新教就是。」
重月憐憫看著息徵一眼,長長嘆了口氣:「……別的話師姐也不多說了,保重自己。」
息徵心頭一跳,就著重月仙子讓開的位置,緩緩推開了正殿大門。
「吱——嘎。」
兩扇門縫逐漸擴大,黑暗的縫隙漸漸被光填滿,息徵長長的倒影,鋪在中間。
他的倒影盡頭,是跪在那裡的祈嵐肈。
息徵深呼吸了下,抬腳跨進了門檻。
「弟子小量鋒紫蘇,拜見掌門。」
目不斜視,息徵一稽到底朝著祈嵐肈身前所在的大衍宗掌門師兄而拜。
珠裡子自從息徵進來後,就把目光轉到他這個小師弟身上。面色看不出什麼焦急,但是若是不在意,不會再這麼短短時間內找到這裡來。
畢竟是一手養大的徒弟啊,情分到底不一樣。
珠裡子撫著鬍鬚,有些頭疼:「紫蘇,今有人告發,你門下大弟子祈嵐肈,修了魔道,且身負業債。此事,你知是不知?」
業債?息徵眼皮一跳,卻口吻平和回答道:「知。」
「不知!」
與息徵同一時間回答的,是跪在那的祈嵐肈,他的聲音差點淹沒了息徵的聲:「弟子外出歷練,心性不穩而修了魔道,且弟子身負兩套功法,運轉起來無人能識破,這種情況下,師尊在大衍宗從何得知?請掌門明察。」
珠裡子唔了聲:「說來有理。你歸宗時,本座也見過一面,未曾識別;此事看來紫蘇是不知情的。」
息徵悄無聲息往祈嵐肈身側一跪,坦坦蕩蕩道:「開始不知,後來知了。弟子知情不報,亦有罪。」
祈嵐肈側目,看著息徵,雙眼中泛起了紅絲,想要說話,身邊卻是除了師尊,還有大衍宗諸多人,讓他連話都說不得。
遞給了自家大徒弟一個安慰的眼神,息徵問道:「請問掌門師兄如何得知阿肇入魔的?」
珠裡子朝右側遞了個眼神,被左右兩個刑堂弟子夾在中間,裹著黑色斗篷的女子站了出來,跪在了息徵身後兩步:「小女子阮氏香,家師被這惡徒所害,清清楚楚知道,他是個魔修!」
阮氏香所說,卻是她有個師父,看上了祈嵐肈的天賦,想要收他為徒,祈嵐肈表面答應了,學了她師父的本事,反而殺了她師父,因阮氏香當時在外歷練,躲過了一劫;回來後發現師父被殺,她四處追查兇手,後來從祈嵐肈的身上發現了端倪,一路小心跟蹤到儀傾閣,有了息徵隨手救了被抓女修的舉動,她順理成章混入了其中,假意願給息徵為妾,真實目的是接近祈嵐肈,揭發他魔修的身份!
女子的聲音滿是悲切,說道痛楚,更是嗚咽抽泣,一派傷感。
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