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神色謙虛,也跟著雙手合十,唸了一聲阿彌陀佛。
方丈走後,李湛又把黃福全叫到跟前:「我甦醒的事情,你傳進宮裡了嗎?」
黃福全點頭:「回主子爺的話,已經飛鴿傳書傳給陛下。」
李湛抬頭看天:「既如此,便靜候宮裡的信吧。」隨即又道:「安排熱水,我要沐浴。」
他身上都臭的不行了,他自己都嫌棄自己,也只有小婦人不嫌棄。
「是。」黃福全立馬去辦。
李湛低頭看向緊緊依偎在他身邊的小婦人:「玉兒,你也出去吧。」
他要在鐵牢裡待一個月,總不能讓小婦人陪著他一個月。
這對小婦人來說,太過殘忍。
田恬怎麼可能出去:「不要,妾身要在裡面陪著公子,公子能出去了,妾身再出去。」
李湛心中感動,揉了揉她的髮鬢:「你這又是何苦,鐵牢陰暗,你一柔弱女子不能在裡面久待。」
「公子能待得,妾身自然也能待得,妾身絕不一人出去。」田恬十分堅持。
李湛嘆氣:「你啊你,你讓我說什麼好。」
田恬笑:「以後太子爺待妾身好些便成。」
張太醫和方丈已經在她面前稱呼李湛為太子爺,她也不藏著掖著,直接挑明瞭他的身份。
李湛笑,捧著她的手放在心口:「這裡只有你一人,此生這裡也獨屬你一人。」
田恬笑顏如花:「妾身可記下了,若太子爺這裡敢多住人,妾身可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妾身會毫不猶豫離開。」
「招惹了我,你走不掉,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田恬惡寒:「好了,不說了,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太肉麻了!
李湛也不多說,小婦人喉嚨還未好,說多了只會讓她難受。
不一會兒,黃福全帶著墨揚墨染開啟鐵牢大門,進來幫李湛佈置。
若是隻有主子爺一人住,不用佈置也無妨,但還有夫人在,有些隱私必須注意。
先是打掃了牢房,重新鋪了床單被褥,加設了屏風,從鐵牢門外往裡看,完全看不到床榻裡面的景象。
黃福全還貼心準備了一大束鮮花,放在四方桌上,給冰冷的鐵牢增添了幾分顏色。
佈置好一切,浴桶,熱水送進來,狹小的鐵牢都有些堆不下了。
田恬道:「你們都退下吧,公子這裡有我伺候就行。」
黃福全等人行禮退下。
李湛哪裡好意思讓小婦人伺候,雖然小婦人是他的女人,但他長這麼大,還從未讓女人看過身子。
難免還是有些侷促的。
田恬道:「公子,您雙手受傷,不能沾水,就由妾身伺候您吧。」
李湛想讓黃福全伺候:「還是讓黃福全來,我一直是他伺候的,已經用習慣了。」
先不說他好不好意思,就說他渾身酸臭難聞,他不想讓小婦人看到他那麼不堪的一幕。
「那您現在要習慣妾身伺候,您的病情只是暫時被壓制,不一定就沒事了,若是黃總管進來伺候您,剛好您又發作,那他就危險了,妾身不同,妾身會清心咒,怎麼也比他更合適。」
田恬說到了關鍵處,李湛被堵的沒話說。
「有勞夫人了。」
田恬嗲了他一眼:「真不習慣公子跟人客氣的樣子。」
李湛哭笑不得。
田恬先是幫他把鬍子刮乾淨,又把頭髮梳順,這才伸手過去幫他解衣釦。
李湛頗為緊張,一張俊臉紅似血,就連耳後根都是紅通通一片。
田恬只當做沒看見,快速解掉他的外衣和褻衣褻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