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衡:「睡沙發也算包養?那我不是虧了麼?」
「小流氓。」顧文熙白了他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的脫掉了身上那件粉色的工作服,健步如飛的走到了門口的收銀臺前,直接把衣服甩到了那個胖子的臉上:「老孃不幹了!」
如釋重負,爽!
等顧文熙走出燒烤店後,智衡走到了那位一臉懵逼的胖老闆面前,笑著說:「知道為什麼她不幹了麼?因為她被我包養了。」說完,嘚嘚瑟瑟的走出了燒烤店。
從燒烤店裡出來後,顧文熙一口氣走到了馬路口才停下來,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長長的吐了出來,連做了三組深呼吸,她才覺得自己的肺部輕鬆了不少。隨後對站在她身邊的智衡說:「我他媽這輩子都不想吃燒烤了。」
智衡:「那就不吃,反正也沒什麼好吃的。」
顧文熙轉頭瞧著他,問:「你突然來找我幹什麼呀?就為了給我塞錢?」
智衡:「剛不是說了麼,帶你去皇爵踩點。」
顧文熙:「你自己不會踩點呀,非要帶上我?」
智衡:「你不是要去皇爵應聘服務員麼,不瞭解瞭解人家的企業文化和營業環境,你怎麼去應聘?」
顧文熙想了想,覺得他這話說的有點道理,以前去皇爵踩點,她都只是在外部溜達,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會員證,怎麼著也要進去看看。
「走吧。」顧文熙道,「你開車來的麼?」
智衡點頭,帶著她走到了停車的地方。看到他開的那輛白色保時捷之後,顧文熙不禁感嘆了一句:「你還真是個富二代。」
「上車。」智衡替她拉開了副駕駛的門,「別忘了把安全帶扣上。」
顧文熙瞟了他一眼,沒說話,卻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笑了一下,感覺這條小奶狗長大之後一定不得了。
車開動後,智衡就沒怎麼說話,等過了三四個紅路燈口之後,他才故作隨意的開口:「那什麼,我問我爸了,現在特情處處長還是你爸。」
「恩。」顧文熙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他現在好麼?」
才五十多歲,就滿頭白髮,光是聽他爸的描述智衡就知道陶處過得不好,但他不能跟顧文熙說實話,不然她心裡肯定難受,而是說道:「挺好的,不然早就退居二線了。」
顧文熙點了點頭,隨後將臉轉向了車窗,目不轉睛的看著窗外不斷向後退卻的街道,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智衡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沒事吧。」
顧文熙睫毛閃動了一下,音色中充滿了難以掩蓋的疲憊與渴求:「我好想回家吃我媽做的飯,快十年了,不對,已經十年了。」
從17歲,到27歲,她十年沒回家了。
智衡剛才不想太正式的跟她提她爸,就是怕她難受,但是人的感情不可控,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任何一個小小的回憶都有可能在人的心裡激起驚濤駭浪,對於漂泊十年的她而言,家就是她心裡最柔軟的地方,輕輕一觸碰,就能引起軒然大波。
「快了,你馬上就能回家了。」他語氣堅定地說道。
「誰知道呢……」顧文熙對此似乎並不怎麼抱希望,不過她很快就將自己的情緒調整好了,狀態和語氣也恢復了常態,「我們順著這條鏈往上查,查到最後查不動了,你就聯絡我爸,特情處一直負責秦眉的案子。」
智衡:「你能確定『消愁』和秦眉有關麼?」
顧文熙:「八九不離十,西輔是秦眉的老巢,她一大毒梟,不太可能會縱容別的勢力在她的地盤上開疆擴土。」
智衡想了想,又問:「我怎麼聯絡陶處長?」
「直接打電話,我還記得他手機號。」顧文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