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這一點後,智衡立即點開了顧文熙的微信,本想把自己剛得到的線索跟她匯報一下,然而卻被她上午發來的一條新聞打斷了思路。
那是一條連結,標題是「二十一歲少年慘遭醉漢襲擊,橫死街頭」,點開連結之後,智衡從頭到尾一字不落的將這則新聞看了一遍,結果越看越心驚,後背上甚至還冒出了冷汗。
死亡的這位少年名為陳哲,昨晚在白桐路上的一家燒烤店內和一名醉漢起了衝突,醉漢直接抄起啤酒瓶子掄到了他的腦袋上,而後將斷裂的啤酒瓶捅進了他的身體裡,直接刺穿了脾臟,陳哲當場死亡。事後經調查,這名行兇的醉漢不僅有故意傷人的前科,身上竟然還背負著數條命案,是個在案逃跑的通緝犯。
新聞最後,還附上了一張受害人陳哲學生時期的照片。智衡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就是那天帶人在死衚衕裡勒索李璐的混混頭子。這才過了一個多星期,他竟然就這麼……死了。
世界上會有這麼巧的事麼?智衡不信,絕對不可能是巧合。
意識到這一點後,他突然有些無法正常呼吸了。如果說幾分鐘之前他還在將這次任務當成一場比較刺激的遊戲,那麼現在,他終於徹頭徹底的感受到了毒販子的狠毒和身旁潛在的危機,或者說,他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現在乾的,是要命的事。
身為一名警校生,他學習過各種各樣的刑事案例,瀏覽過不計其數的死亡,但他一直是站在執法者的角度去思考、分析這種事情,現如今,他不由自主的將自己放置在了受害人的角度去體會謀殺,然後發覺,自己其實就是在走獨木橋,稍一不留神,他就會摔得粉身碎骨,像陳哲一樣暴死街頭。
他真的是在執行一項嚴肅的任務。
費了好大的功夫,智衡才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拿手機的那隻手卻一直在抖,根本無法控制。隨後他用另外一隻手緊緊扼住了這隻手的手腕,強迫自己不去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到顧文熙給他發的資訊上:「如果你要是怕了,可以選擇退出,我會理解你,當初我第一次面對這種事情的時候也很怕。」
退出?不可能。他是有些驚愕,但卻從沒想過退出。而後他迅速回復道:「我不怕。」
顧文熙的回覆很快就發了過來:「你明白自己現在乾的是要命的事兒麼?」
「明白。」
「真的不怕?」
「不怕。」
第27章 27
由於身份見不得光, 所以顧文熙常年儲備著製作指紋套的模型和矽膠,智衡還沒到家, 她就已經把李炳天的指紋套做好了, 並且還做了兩幅。
但是智衡晚上回家的時候,她並沒有立即跟他提這件事,怕他太累, 所以先問了一句:「吃飯了麼?」
智衡癱在沙發上,簡直累的不想說話,只能用肢體動作代替語言,搖頭表示自己還沒吃飯。
「那你歇一會兒吧,我去給你做飯。」顧文熙去了廚房,半分鐘後, 她端了一杯水出來, 放到了茶几上, 「先喝點水, 嘴皮都幹了,白天都不喝水麼?」
聽到這話之後,智衡突然就沒那麼累了, 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端起水杯連著喝了好幾口,水溫適中,不涼不熱, 如久旱後的甘露一般澆滅了他渾身的疲憊和煩躁。
「你就不能喝慢點嗎。」顧文熙無奈道。
智衡:「我嚴重缺水, 急需滋潤, 不然還怎麼當小鮮肉?」
顧文熙白了他一眼:「我看你膚色也不太好,用不用給你拿張面膜貼貼?」
智衡跟二大爺似的往沙發上一仰:「也行,去給爺挑張補水的吧。」
又開始嘚瑟了,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顧文熙直接開懟:「一般旱了太久的地,猛地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