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生趴在屋頂瓦片上靜靜聽了一會，全部都是家長裡短的話，沒什麼有用的資訊，倒是這位陸家大小姐，容貌昳麗，卻嫁給了這樣一個其貌不揚的男子，還對他言聽計從。
從他們的交談來看，陸大小姐沒什麼謀略，對於楚方格的謀劃應是一無所知。這可有點難辦了啊。。。若是陸家一點不參與，他還怎麼挑起老皇帝的疑心呢？
俞生心中默默思量，陸家先暫時放在一邊，這個楚方格的出身倒是應該好好查查，再者，就是要查清楚他是怎麼娶到陸大小姐，搭上陸家這個高門大戶的門檻的。
無邊夜色中，俞生轉頭，唯有一雙眼睛亮得嚇人。陸家不反叛沒關係，只要皇帝見到“反叛”的證據或者聽到“反叛”的蛛絲馬跡，那麼陸家和皇帝表面的和諧，一定維持不下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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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一封密信交到了俞生手上。
楚方格，其母親原為北方的高門貴女，前朝高麗進犯，擄走當了王后，生楚方格。
五歲時，其母趁著兩軍交火之際帶他偷跑回家，之後一直生活在中原，據瞭解，同高麗人並無接觸。
俞生端坐在書桌前，修長的手指輕輕擊打桌面，陷入沉思。
他又舉起另一份。楚方格雖有高麗族一半的血脈，但是長相卻並無高麗人的特徵，從小到大，性格並不算是明朗剛硬，相反還比較軟弱。
他母親的家族為北方一大族，赤手可熱，家族成員多為先帝重用，因而知道他為高麗王血脈的人並不多。
當時，陸家並不得先帝喜歡，尤其是陸家嫡長子拐了三皇子妃私奔，觸怒了先帝，幾乎無家族願意與之交好。
但是某次宴會，楚方格對面容姣好的陸大小姐一見鍾情，立馬攜重禮上門提親。陸老爺子也沒想到，居然有高門大戶願意同他們聯姻，也顧不上嫌棄提親者的相貌品性了，二話不說便同意了。
就這樣，楚方格成了陸家的女婿，同陸靜宜生了一兒一女，定居在了京城。
十幾年前的舊事了，能找到大致的事件脈絡已是極為不容易，更多的細節恐怕窺探不到了。
初步判斷，楚方格並不是表面上的人畜無害，他當時為了入住京城，特意搭上了陸家這根不起眼的線，恐怕就是為了今日。
俞生將長腿搭在桌子上，盯著搖曳的燭火。但是。。其實有更簡單的方法不是嗎？他只要坐鎮北方邊境，派間諜或者密探來不是更方便快捷嗎？為何會親自來？
他暫時想不到原因，只能歸結於他同高麗王室的關係並不緊密或者他有從京城內部突破的想法。
第二日，他便進宮將查到的資訊上交給了姬正則。
金碧輝煌的大殿裡，姬正則端坐在皇位上，看完手裡的信之後默然不語，似在沉思。
這個老皇帝，從陸家嫡長子手裡搶了母后過來，沒有斬草除根，心中必然對陸家有著極嚴重的懷疑，只消他添油加醋兩句，老皇帝自己便會動手了吧？
俞生轉轉手上的戒指，垂首而立，身著黑色勁裝，腰間扎著金絲縫製的腰帶，眉目剛硬，嘴唇微抿，同皇位上的男人有七分像。
“父皇，是否需要徹查陸家？”
姬正則繃著臉，抬手作了個停止的動作，“這件事我來管，你繼續探查楚方格的母家。”
“一有訊息，迅速來報。”
“是，楚方格同高麗的資訊傳遞是否要攔下？”
“暫時不攔，時刻提防著。”
“是。”俞生弓著身退下，餘光瞟到皇帝鐵青的臉，嘴角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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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俞靈兒正招待陸意濃，這個小姑娘只比她小三歲，還沒及笄，眼睛圓圓的，臉蛋也圓圓的，梳著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