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能蒙了,作為被秘境創造而出,又經過獵境改造的兇獸,它從未有過這種衝動。
那種源於肉體,聯動精神,侵入靈魂的渴望,比食慾還要強烈,比戰鬥欲還要洶湧。它似乎並不來自於單個生命的嚮往,而是來自於種群終極的目的。
血能迫不及待地睜開雙眼,它的眼前是一片朦朧的白霧。它看不穿,感知不透的白霧。
它明明知道這白霧隔絕了真實的世界,但它卻不願意打破。因為它知道這白霧是盛宴的開始,白霧之後是它極其渴求地東西,它從未體驗過的東西……
白霧開始流動,像是什麼最柔嫩的東西劃過血能全身,讓它不自主地抖動起來。甜甜的香味,腥腥的臭味混合在一起,充斥它的鼻間,擾動他的肉身與精神。
它的體溫在不斷升高,它的意識開始出現混亂。
“吼!”一聲低沉的咆哮從它口中發出,它想要徹底釋放體內的衝動,但它又捨不得。
它壓制著,它等待著,它渴望著,那不該屬於它的東西。
然後,隨著白霧裡透出一絲絲粉色霧氣,面前最濃郁的霧中出現了一個纖細的身影。那影子不斷地朝著血能靠近,但又遲遲都走不出來。
那影子是人類的影子,但不知為何,血能卻覺得她該是自己的同類。是自己渴望的,想要的,最終的衝動目標。
得到她,得到她!
血能肉身的每一處都在嘶吼!
在影子出現的剎那,血能體內的慾望便以極快的速度膨脹,很快便是衝破了他的意志堤壩。嘶吼聲中,它在逐漸失去理智,逐漸失去對危險的本能警惕。
終於,她走了出來。在看見她的剎那,血能再也忍受不住。
它不顧一切的撲了過去,它想要與她融合在一起。
“吼!”
可是,就在血能接觸到那人的瞬間,它心中的慾望又在一瞬間清空。他積累到快要爆炸的衝動,在一瞬間蕩然無存。
所有的,它即將擁有的,即將體驗的,屬於兇獸最美好的行為和它懷中人兒一起如泡沫般破裂。
黑暗襲來,從未有過的虛弱感席捲血能的精神與肉身。它頓時感覺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血能無力的趴在地上,它期望著,渴求著,那慾望能夠再次來到。它想要體驗,它想要嘗試,哪怕只有一次……
周圍的白霧退去,黑夜裡是誰在嘶吼……
血能看向遠處,在黑暗深處它看見了一幅詭異扭曲的畫面。畫面中一名身穿戰甲,渾身是血的女子率領著自己的戰友,殺入前方那看不見盡頭的敵軍之中。
隨時都有人死去,不論是她的敵人還是戰友。
她一輪輪地刺出手中長槍,一次次的受傷然後恢復。在殘肢與鮮血組成的海洋裡,她眼神堅定,一步步向前……
終於,在黎明到來時,她殺死了被敵軍重重保護在中心的主帥。
歡呼聲中,敵軍潰逃,她與為數不多的戰友一起將國家的旗幟插在了屍山之上。
然而下一瞬,天空下起了黑雨。
又是誰在謾罵詛咒著曾經的英雄……
蒼白的太陽透過一顆顆雨滴,將周圍無數人的身影照得異常扭曲。
人影中心,是折斷了的長槍,以及換上了單薄破爛囚衣的將軍。
她不再站立,而是被懸掛在滿是汙漬的絞刑架上。烏黑的鮮血順著她雙腿流下,在她正下方畫出一副扭曲猙獰的王冠。
王冠控訴著她的罪行,慾望剝奪了她英雄的身份。
刑場周圍,那些扭曲的身影逐漸變為怪物。它們張著大口,興奮而貪婪地等待著她的死亡。
血能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憤怒之情,那如木偶般隨風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