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怨山脈中段,一節密佈裂紋的山段之上,身穿三元宗服飾的年輕男修正小心翼翼地朝著山頂走去。他一邊行走,還一邊將感知外放,深入山體,以檢視其中是否有異常。
這名男修叫做薛記人,是三元宗山堂叄部的一名結丹初期修士。薛記人只有三百歲出頭,他這個年紀的結丹修士在低階宗門或者宗門之外的大多數地方也算個天才,可在像三元宗這樣的準二級宗門裡,也就一般。
也幸好三元宗只是準二級宗門,不是三級宗門裡的那些頂級天才們的首選。否則要是他當時選擇的是真二級宗門,以他的背景和資質還不一定能晉升成功。
進入三元宗的前幾年,他還有些不適應。
他是凡人家族出身,沒有太大的修行背景。滿足年齡後,只能從就近的五級宗門開始修煉,一步步向上爬升。
不過他的天賦與資質,在那五級宗門裡可是頂級,甚至他還有著一些煉器天賦。
天賦測試結果一出,那五級宗門就將他當做了寶貝,宗門裡大部分培養資源都向他傾斜。他在那宗門裡可是過得相當充實,不僅受到同門們的仰慕,甚至一些長老都要給他面子。在那宗門裡他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他也沒有辜負宗門的培養,以區域第三名的成績升入了一座不錯的三級宗門。在那三級宗門裡,他的天賦還可以排到中上。雖沒有像在五級宗門那樣,一切資源以他優先,但他想要的,又的確適合他的資源,努力一下還是能夠爭取到的。
然而在三級宗門裡中上的天賦,在二級,哪怕是準二級中也都是靠後的存在。所以進入三元宗後,他的地位一落千丈。他需要的神法,心法,資源等,只有等那些依舊是天才的同門們選擇過後,剩餘的才有可能輪得到他。他除了修煉、任務外,還要做許多在低階宗門裡,該是凡人或者資質平庸者去做的各種雜事。
他非常的不忿,他知道自己本就不如那些天才,再這樣下去,那他們間的差距會越來越大。他不僅沒有可能更進一步,到達元嬰,甚至連結丹的路都走不到盡頭。
而若是自己有和他們一樣的待遇,那自己透過努力說不一定能夠到達元嬰……
於是他去找主事說理,怒斥不公,可主事聽後卻不屑地說道:“不公?呵呵,你先去看看那些天才與你的差距再談不公!他們參悟一部玄級心法只需半個月不到,而你呢,需要一年!提升你一個小境界的資源,可以提升他們三到四個境界!”
“至於元嬰?你自己算算你到達元嬰的可能有多少?百分之一,還是千分之一?而他們呢,不說百分之百,百分之七八十是有的!”
“還有你引以為豪的副業一道,你現在也不過是個中級鍛器師,你鍛造的那幾樣黃階武器,還沒有我宗破格收入的那些築基天才們鍛造的黃階武器品質高。至於與你一起進入宗門的那些天才,他們的副業哪個不是高階,甚至那幾人還是雙副業天賦者!”
“你覺得你的時間寶貴還是他們的時間寶貴?那些雜事不是你去做,難道讓他們去做?”
“二級宗門給弟子的資源本就有限,這有限的資源不優先供給那些更可能到達元嬰的天才們,難道優先給你?!”
“不……我只是……我只是……”薛記人想要反駁,可又不知如何反駁。
主事盯著薛記人,他從他臉上看到了不甘,看到了彷徨,看到了自卑與迷茫。恍惚間,主事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主事臉上的不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奈,他沒有開口而是傳音道:“薛真人,其實我瞭解你現在的心情,我看過你的資料,我們很像啊!我們都沒有背景出身,我們都是從低階宗門一步步走來!我們當過別人眼中的天才,享受過宗門給予的特權,那時我們就是人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