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親生女兒周初月,因為對他一直有意見,總是不肯叫一句。
他最近很煩心,雖然她的語氣裡沒半分情分可言,倒莫名被這聲稱呼打動幾分。
「嗯。」周秉則端起手邊杯子抿了一口茶,終於開了尊口,他的語氣是溫和而平靜的,但眼神裡的冷漠,讓那話鋒也變得刻薄幾分,「他早就不是那個寄住在你家裡的哥哥了,如果你還一直沉溺在過去,恐怕很快就會失望。還有你真的覺得你們合適嗎?」
-
半個小時後。
周初月安靜地觀察了這位小嫂子一會兒,跟周祁硯說:我去的時候他們已經談完了,人看起來還好,就是有點沉默,也沒跟我說話。
周祁硯只言簡意賅回了兩個字:等著。
車子呼嘯著衝出地下停車場,匯入主路,不停變道往前,又頻頻被紅燈阻隔,他厭惡這種阻礙重重的感覺,好像前路全是迷障。
給情書打過電話,她接了,語氣平靜,只說沒什麼。
她鮮少這麼安靜,因此格外讓人不安。
父親的電話打過來,語氣全沒了剛剛的閒適和怡然,聲調冷寒說了句:「周祁硯你瘋了?」
周祁硯鬆了松領結,扯出一抹涼薄的笑:「宋嘉宜是我太太,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所以我沒有和你們商量的必要,你如果不喜歡她,可以來罵我,也可以當她不存在,我也不會帶她去見你們,但如果您再越過我去見她,我什麼都做得出來。」
周秉則還沒追到舒蘭,但兩個人已經可以像朋友一樣相處了。周秉則和前妻離婚後一直有業務上的往來,因為周初月的緣故,兩個人不得不維持一□□面,但因為個性不和,常常針鋒相對,早些年還是夫妻,偶爾的不對付看起來像調情,如今沒了那層身份,便引人咂摸起來。
前段時間不知道為何又吵起來,最後卻莫名一起在酒店過了夜,被好事者捅到老爺子這邊來,於是老爺子凌晨把他叫去老宅裡訓斥。
周祁硯把這件事捅給了舒蘭,周秉則才會如此失態。他對舒蘭軟硬兼施都沒能軟化她幾分,就是因為橫在兩個人之間的身份差和一個過不去的前妻,如今恐怕更難了。
周秉則罵了他幾句,他臉色未變,沉默掛了電話。
然後才遲來地感覺到一陣心悸和恐慌。
情書不怕被刁難,可卻害怕給他添亂。周秉則那種人,也就面對舒蘭無計可施,除此之外太知道如何拿捏人弱點。
周初月陪了情書一會兒,她還有急事,於是把周少嶸叫來了,讓他陪著情書。
「等三哥來了你再走。」
周少嶸比了個ok的手勢,過了飯點,餐廳早就沒有人了,周秉則也離開了,這會兒情書坐在大廳靠窗的位置,在喝一壺花茶,順便等哥哥過來。
看到周初月走了,周少嶸又來,她不由覺得好笑:「你們不用陪著我,我在這裡等他就行,你們到底是害怕我想不開跳樓,還是怕我不告而別。」
她又不是個小貓小狗,也有自己的家人朋友和事業,不至於因為他就要死要活。
何況她也沒覺得怎麼樣。
剛剛和周祁硯的父親說話,原本在腦補哥哥來解救他還覺得好笑,可連二十分鐘都不到,周初月突然推門而入,氣喘吁吁,眉頭緊鎖,帶著幾分埋怨和警告叫了聲:「周總。」
連聲爸都沒叫,語氣裡全是冷硬和警告。
那時周秉則把想說的都已經說了,情書也沉默不發一言了,倒是被突然而至的周初月嚇一跳。
周祁硯還是知道周秉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