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來很滿足,但那滿足更像是一種心理撫慰,她對他的身體,似乎並沒有那麼感興趣。
梁致遠側耳:「洗耳恭聽。」
「不方便說。」周祁硯撩著眼皮看他一眼,意思是別什麼都打聽。
梁致遠沒勁地靠回去,「但你不說我也猜得出來,是因為她各種逼你跨出一步,你真的跨出去了,證也領了,她反而對你沒那麼熱衷了吧。大概就是……覺得安全了,你也不會跑了,就又像是兄妹了。或者說……她更喜歡跟你做兄妹,但又想永遠做兄妹,所以才會想要跟你做戀人。」
周祁硯沒說話,梁致遠就知道自己差不多猜對了,笑了笑:「你還是怕她不懂愛情,可那又怎麼樣呢?婚都結了,你就不能主動點。」
這人明明算不上什麼良善之輩,可面對宋情書的時候,總是會過分謹慎。
周祁硯挑了下眉,沒說什麼。
或許吧,他只是不想她稀里糊塗答應他。
但確實婚都結了……就算錯,也該一錯到底才對。
「不過雖然你看起來過分在意你妹,但你整個人的狀態其實好了很多,不錯,果然妹妹是良藥。」梁致遠已經記不清第一次見周祁硯是什麼場景了,大概是覺得,這一點都不像個病人,他沉默、內斂、穩重,遊刃有餘,對心理諮詢持懷疑和敵對態度以至於難溝通難以敞露心扉的病人他見得多了,但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的。
和他溝通很順暢,甚至他也非常配合,但他又無懈可擊。
周祁硯明確知道自己的問題,但始終無法和自己和世界達成和解。
能有一個能牽動他情緒的人,是好事。他透過她,正在逐步和世界建立聯結。
周祁硯「嗯」了聲,「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他起身離開的時候,外頭還在下雨,冷風颳過面板,帶起一絲涼意。
情書的訊息正好過來,問他在幹嘛,中午有沒有空,晚上有沒有空,明天有沒有空,中午吃什麼、晚上吃什麼,要不要出去看電影、遊玩、約會……
她打字速度很快,以至於他一句都沒趕得上回答,徐澤拉開車門讓他坐上車的時候,他才插空回了句:下午有事,晚上去接你。
情書拍完雜誌還要趕去錄製節目,因為明天她要缺席一天,莎莎姐去協調過,今天要趕進度,結束會晚,估計都八九點了。
情書靠在造景的窗臺上發訊息,得到他沒空的訊息忍不住皺了皺表情,整個人掛著一張苦瓜臉,看起來分外委屈。
可明明該委屈的是哥哥才對。
她覺得自己太不應該了,怎麼會這樣呢?
周祁硯的訊息又過來,問她:有事要跟我說嗎?
她只能說沒事。
情書深呼吸了下,然後嘆口氣,今天拍攝完,再回家,都半夜了,應該也做不了什麼了。
明天情書本來還有一天的拍攝,但突然要去海邊補上上部戲的一些鏡頭了。
她這會兒著急問他下午有沒有空,是想稍微彌補一下,可即便他這會兒有空,她能幹什麼呢?
情書快要憋壞了,於是開小號登陸了一個問答社群,發了一條求助帖,問大家新婚夜會介意女/男朋友倒頭就睡嗎?
並且簡單描述一下背景:樓主和男朋友從小就認識,互相都很喜歡對方,中間分開過十年,因此格外珍惜這段感情,我覺得他有點逃避,就特別主動,並且迫不及待想要一再確認關系,但是昨天我們終於領證了,但我太高興太放鬆了,回家倒頭就睡了,連他什麼時候上床都不知道。
[網友1]:e這就是傳說中的葉公好龍嗎?哪天不能睡啊,非得這時候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