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作為大家族的嫡女,作為在後宮摸爬滾打多年的太后,她的心腸早就硬了:「本宮只是想給陛下澄清一下。」
「澄清?好,那就澄清。」陶彥眼中的淚水隨時都可能決堤,可是他卻抬頭硬是把自己的淚水收回去,看向太后的表情更多的是絕望,他無法相信自己的母親竟然懷疑自己。
「朕三歲時母后就每日教朕詩詞歌賦,朕一直學的特別努力,朕還記得學的第一篇是父皇寫詩,叫《天恩》,需要朕給母后再背一遍嗎?」
「不用了。」太后的話有些不似剛剛那麼堅定。
「朕記得母后第一次對朕生氣是因為朕貪玩,沒有完成當天的功課就去讓下人陪朕玩,母后你特別生氣,說朕沒出息,說對朕失望,朕特別害怕,害怕母后討厭朕,朕以後學的特別努力,特別努力,甚至因為熬夜學習而病倒。」
「朕還記得,朕從小體弱多病,每次生病母后都很著急,徹夜不休的陪在朕的身邊,朕那個時候就希望可以一直病著,那個時候的母后是最溫柔的,不會像平時那樣嚴格的要求朕,母后還記得嗎?」
「記得。」
陶彥絕望的眼神用,流露出最後一絲希望,繼續問:「母后還要朕驗明身份嗎?」
太后沉默良久,終究說了一句:「為了大興血統,要驗!」
所有人都可以看出來陶彥的眼神暗淡下來,毫無情感波動的說:「如母后意願。」
第16章 115囚籠中的金絲雀
現在的狀況比較出人意料,因為陶彥給人的感覺只有傷心與絕望,沒有絲毫的膽怯,不像傳聞中說的已經被調包了。
真情實感被太后冷漠拒絕,陶彥站在那裡彷彿與世隔絕了一般,空洞的眼神毫無神采,木納的說:「來人,拿碗水來,滴血認親。」
朝堂之上,鴉雀無聲。
太后自然是有備而來,她的侍女本身就帶著了一碗水,立即從後面走上前,奉上。
楊歡卻阻止了她:「等等。」又對身邊的一個太監說:「你去驗驗那碗水。」
太監得令下去拿過侍女手中的水,放在鼻子前面聞了聞,又用一根筷子沾了沾水,放在嘴邊嘗了嘗,確定是一碗純淨的水後,把碗遞迴侍女手中,轉過身對楊歡點頭。
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侍女先走到太后身邊,碗被一個盤子託著,盤子上還放著兩個銀制小刀,太后拿起一個,在手指上輕輕的劃了一道小口,並不深,甚至需要用力才能滴出血來。
一滴血滴入碗中,侍女又端著碗來到陶彥身邊。
陶彥拿起另一個小刀,在自己掌心深深的劃了一道口子,甚至露出了血肉之下的白古,如果不是因為這只是一把小刀,說不定陶彥已經把自己的手掌斬斷了。
不需要把手放在碗上,只是順著小刀往下流的鮮血,就不知道比太后多上多少。
碗裡放了兩個人的血,太監拿過水碗,走到楊歡面前,給楊歡看。
楊歡知道真相,沒有著急去看水碗,他盯著陶彥那血流不止的手掌,心裡很不是滋味,走到今天這一步,他也有責任。
「殿下,殿下,血液相容了!」太監看著碗裡的血有些驚訝的叫著。
血脈相容,代表是太后親生,楊歡雖然不解,他甚至懷疑柳茜茜在騙他。
大臣們不明真相,只會覺得這是一場笑話,甚至覺得自己也是笑話中的一步,想起他們剛剛咄咄逼人,想到最近一陣不停的懷疑,想到自己就這樣被別人利用,大臣們也都害羞的低下頭。
此時陶彥受傷的手格外刺眼,還在嘀嗒嘀嗒的往下流血,在地上留下一小灘紅色。
而太后的反應是最激烈的,她不停的在那裡說:「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啊!」